話音未落,她體內的玉髓空間內,異變陡生!
那口靈泉池竟轟然翻涌起來,水浪滔天。
在沸騰的池底,一道比先前清晰數倍的虛影巨門緩緩浮現。
門上,三道原本空空如也的血槽,此刻竟已全部注滿,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而在巨門中央,一行新的血字緩緩凝聚成形:“心誓已立,門啟將臨。”
第二日,天光大亮。蘇菱安被傳喚至主藥堂。
葉寒舟依舊坐在老地方,神色比昨日更加陰沉。
他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她,目光仿佛要將她凌遲。
就在這時,墨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低聲稟報:“家主,昨夜那只夢魘蠱……在她的茶杯殘渣中找到了痕跡,已經化為一灘膿水,尸骨無存。”
葉寒舟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眸光驟然冷冽如冰。
他緩緩抬眼,視線如兩道利劍,直刺蘇菱安的心臟:“你昨夜,說了什么?”
蘇菱安早已想好說辭,她臉色煞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奴……奴不知。只記得夢里好像有鬼怪要鉆進奴的腦袋,奴害怕極了,就喊著‘有鬼,嚇死我了’……然后就醒了。”
葉寒舟死死地盯著她,似乎在分辨她話中的真假。
良久,久到蘇菱安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要停止時,他忽然收回了目光,轉身從墻上取下一串鑰匙,隨手拋了過來。
“叮當”一聲,鑰匙落在蘇菱安腳邊的青石板上。
“從今日起,藥廬西側那半間煉藥房,歸你了。”葉寒舟的聲音冰冷而平淡,“想煉什么,隨你。”
躲在門外偷聽的小蟬,看到這一幕,嫉妒與不甘幾乎要沖破胸膛,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掐出了血痕,卻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蘇菱安緩緩彎腰,撿起那串冰冷的鑰匙。
鑰匙很沉,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一塊寒鐵,那金屬的涼意直透骨髓。
她知道,這串鑰匙不是信任,更不是賞賜。
它是一座更華麗的囚籠,一個更廣闊的試煉場。
葉寒舟已經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藥堂內恢復了死寂,空氣中卻彌漫著無聲的硝煙。
蘇菱安緊緊攥著鑰匙,那冰冷的觸感卻在她掌心漸漸升溫,仿佛與她體內的玉髓產生了某種共鳴。
她抬起頭,望向西側那扇緊閉的房門,門后是一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無盡的可能,也布滿了致命的陷阱。
這把鑰匙,是她通往未來的唯一憑證,卻也可能,是懸在她頭頂的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