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轉至微信,問白潯:【快到了嗎?】
白潯:【大概還要兩小時。】
葉然:【注意安全。】又叮囑,【邊邊,不要和你白阿姨說我的壞話。】一波我在看著你。
白潯:【你猜我聽不聽你的話?】
*
氣氛壓抑,方可長舒一口氣。
我一直以為你們在鬧著玩兒。他說,關系都僵成那樣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和好?破冰以前,你們得有一年沒有說話吧?
差不多。白潯說,掐頭去尾,三百三十一天。
方可一驚:記得這么清楚?
白潯:從我幫你去安慰她,到她主動來找我。你自己算。
方可粗略一算,還真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粗略算出的,是白潯的度日如年。
方可:你受傷后,竟然一點兒都不埋怨她,我也挺納悶兒的。
沒有理由埋怨她。白潯說,那時候我在想,要不是那只突然蹦出來的小鬼,我可能會被先奸后殺、棄尸湖中。
當嘴巴閃著綠光的小鬼跑來時,醉漢嚇得屁滾尿流。他醉醺醺的,估計認為真的碰到了鬼。虧心事做多了,是怕鬼敲門的。
葉然在血衣外面披了一件黑斗篷,面具遮住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的救星!她的光!
這叫漂漂亮亮?白潯轉念一想,葉然整這么一身,一定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反差萌!確實很嬌俏!難為她肯花心思。她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身體的傷痛頓時消退幾分。
還有,五月你搬去和她住,可是只住了十幾天又分開,方可說,我問過你原因,你也沒有直說。
他記得,五月底,他們最后一次提起葉然,白潯垂著腦袋,像霜打過的茄子,眼神暗淡,表情前所未有的落寞,那是一種飽受打擊后的滄桑,夾著不甘和絕望。
她是個危險的人物,你和她交往,要謹慎一些。那天,白潯說,以后我們不要再聊她了,我不想再聽到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有關她的任何事。
為什么?方可頭大。
他去問葉然,葉然緘默。
有一天,葉然托他給白潯帶一封信,白潯看完,在信紙的背面寫下幾行字。他想看,被無情鎖喉。白潯說:你敢偷看,我弄死你!又說,再幫她傳信,友盡!
白潯態度堅決,方可知道,她和葉然絕交的心很堅定。他把情況如實傳達給葉然,本以為葉然會允許他看信,結果,葉然把信紙塞進了書包。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方可問。
我犯了錯。她也沒有放過我。葉然的說辭和白潯一樣,以后我們不要再聊她了,就當沒有認識過。
但其實,葉然極少關注社會新聞,醉漢的事,她是在白潯遇襲的那晚才從白桐口中得知。當時,她怕白桐訓斥她,沒敢承認是她把白潯約出去的。兩人同住期間,白桐問起時,白潯也沒有把她推出去,只說路過公園,心血來潮進去逛一圈。她對她感激涕零。
五月到底發生了什么。方可一無所知。總之,兩人過家家一般對他宣布在一起,又稀里糊涂地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