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拆遷款到賬,父母只字不提我的份
我是林曉,今年二十八歲,在城里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每天早上七點起床,擠一個小時地鐵去上班,晚上再擠地鐵回來。工資不算高,每個月除去房租和吃飯,剩不下多少。但我每個月都會給老家的父母打兩千塊錢,已經堅持了五年。
這天中午,我在公司樓下的面館吃面條。手機突然響了,是老家的堂妹打來的。我接起電話,堂妹的聲音很興奮,說:“姐,咱們老家要拆遷了!聽說能補八十萬呢!”我手里的筷子一下停住了,心里又驚又喜。八十萬,對我來說是好大一筆錢。我趕緊問堂妹:“真的假的?啥時候定的?我爸媽怎么沒跟我說???”堂妹說:“昨天剛簽的字,錢好像都打到叔的卡上了。我還看見我哥,就是你哥,昨天去縣城看車了,說要換個二十多萬的SUV呢!”
掛了堂妹的電話,我心里有點不踏實。父母從來沒跟我提過拆遷的事。我拿出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母親接了。我笑著說:“媽,吃飯了嗎?我聽堂妹說老家拆遷了,補了不少錢?”母親頓了一下,聲音有點含糊:“哦,那事兒啊,還沒定呢。錢也沒下來,你聽她瞎傳?!蔽倚睦镆怀粒謫枺骸翱墒翘妹谜f昨天就簽字了,錢都打您卡上了。哥還去看車了,是真的嗎?”母親的語氣一下變了,有點不耐煩:“你這孩子,怎么什么都聽別人說?你哥就是去逛逛,沒買車。錢的事你別管,我們自己會安排?!?/p>
我握著手機,手開始發(fā)抖。堂妹不會騙我,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說過瞎話。母親明明在撒謊。我又說:“媽,拆遷的錢,是不是有我的一份啊?我這些年每個月都給家里打錢,家里的房子我也出錢修過。”母親沉默了幾秒,然后說:“什么你的我的?那房子是你爸的,拆遷款自然也是你爸的。你一個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要這錢干啥?你哥還沒結婚,以后要買房娶媳婦,這錢得留給他。”
我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了。我不是要多拿,只是想要屬于自己的那一份。這些年,我在城里過得有多難,父母從來沒問過。我生病不敢去醫(yī)院,怕花錢;買衣服只敢買打折的,怕超支??晌疫€是每個月按時給家里打錢,因為我覺得父母不容易?,F(xiàn)在家里有了八十萬,他們卻連提都不提我的份,還想著全給哥哥。
我哽咽著說:“媽,我也是您的孩子啊。我在城里租房住,每個月壓力很大。那筆錢就算沒有多的,少給我一點也行啊。”母親卻更不耐煩了:“你壓力大?誰壓力不大?你哥比你壓力大多了!他要買房要結婚,哪樣不要錢?你一個女孩子,有份工作就不錯了,別那么貪心。好了,我要做飯了,掛了?!?/p>
電話“咔嗒”一聲掛了。我坐在面館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我趕緊擦干眼淚,付了錢,快步走回公司?;氐阶簧希铱粗娔X屏幕,什么都看不進去。腦子里全是母親的話,全是哥哥去看車的場景。
我想起去年,我胃出血住院,手里沒錢,跟父母借五千塊錢。母親說家里沒錢,讓我自己想辦法。最后還是我跟同事借的錢,才交了住院費??涩F(xiàn)在,他們有了八十萬,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更別說給我一分錢了。
下午上班,我一直走神。領導讓我做的報表,我做錯了好幾次。領導批評了我,我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班的時候,我沒有擠地鐵,而是沿著路邊慢慢走。天已經黑了,路邊的路燈亮著,照得我影子長長的。我心里又酸又苦,覺得自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
回到出租屋,屋里冷冰冰的。我沒有開燈,坐在沙發(fā)上,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接了電話,聲音很冷淡。我問他拆遷款的事,父親跟母親說的一樣,說錢沒下來,讓我別管。我又說:“爸,我知道錢下來了。我只是想要我的那一份,不多,哪怕幾萬塊也行。我在城里過得不容易。”父親卻生氣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家里的事用得著你管嗎?你哥以后要撐起這個家,這錢必須給他。你要是再提錢的事,以后就別給家里打電話了!”
父親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扔在沙發(fā)上,趴在沙發(fā)上哭了起來。哭了好久,我才慢慢平靜下來。我打開手機,翻出和堂妹的聊天記錄。堂妹還發(fā)了一張哥哥在4S店拍的照片,照片里哥哥站在一輛黑色的SUV旁邊,笑得很開心。我看著照片,心里更難受了。
我想不通,為什么父母這么偏心。同樣是他們的孩子,哥哥可以得到一切,而我卻什么都沒有。我每個月給家里打錢,關心他們的身體,可他們卻從來沒為我著想過。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寒。
那天晚上,我沒有吃飯,也沒有洗澡,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拆遷款的事,全是父母的偏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要不要再跟父母爭取一下??晌矣峙?,爭取了之后,父母真的就不再認我這個女兒了。
直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睡著。夢里,我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父母還很疼我,會給我買糖吃,會帶我去趕集??尚褋碇?,只剩下冰冷的現(xiàn)實。我知道,從父母決定把拆遷款全給哥哥的那一刻起,我在這個家里,就再也沒有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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