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起來時,哥已經不在家了。媽說他天剛亮就去工地了,比平時早了一個多小時。我心里有點擔心,怕他還在想嫂子的事,沒休息好。
媽把粥端上桌,嘆了口氣:“你哥昨晚翻來覆去的,我隔著墻都能聽見。他肯定還是沒放下,王嬸說的那事,對他打擊太大了。”
我拿起勺子攪了攪粥,沒說話。哥對嫂子的感情一直很深,當初嫂子走的時候,他消沉了好長時間,還是為了還債才重新振作起來。現在突然聽說嫂子在城里過好日子,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吃完早飯,我去公司上班。路上我給哥發了條信息,問他有沒有吃早飯,讓他別太累了。過了半天,他才回復了一個“嗯”字。我看著信息,心里更擔心了。
到了公司,我根本沒心思工作,腦子里全是哥的事。小李看我心不在焉的,問我怎么了。我把情況跟她說了一遍,她嘆了口氣:“娟姐,你也別太擔心,你哥是個男人,心里有數,過幾天就好了。”
我點點頭,卻還是放心不下。中午午休的時候,我又給哥打電話,他沒接,只給我回了條信息,說在忙,讓我別擔心。
下午的時候,哥突然給我打電話,聲音很沙啞:“妹,王嬸有沒有跟你說,她在百貨大樓哪個門口看見的嫂子?”
我愣了一下,說:“王嬸沒說具體哪個門口,就說是百貨大樓門口。怎么了哥,你想去找她?”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哥才說:“我想問問她,當初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管小侄子。我還想問問她,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心里一緊,趕緊說:“哥,你別去。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能怎么樣?她當初那么狠心,現在肯定不會跟你說實話的。萬一她不認你,或者跟那個男人一起欺負你,怎么辦?”
“我就是想問問,沒別的意思。”哥的聲音很委屈,“我憋了三年了,心里的疑問一直沒解開,我想弄明白。”
“哥,就算你弄明白了,又能改變什么?”我有點急了,“我們現在日子過好了,不用再想以前的事了。你去找她,只會讓自己更難受,還會讓媽擔心。”
哥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再想想,掛了。”
掛了電話,我心里很不安。我怕哥真的會去找嫂子,到時候受了委屈,或者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
晚上我下班回家,看見哥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地址。我走過去,拿起紙一看,是城里百貨大樓附近的地址,還有幾個商鋪的名字。
“哥,你這是……”我心里咯噔一下。
哥抬起頭,眼神很復雜:“我今天問了工地上的人,他們說百貨大樓附近有幾個小區,還有很多商鋪。我想明天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她。”
“哥,你別去!”我趕緊把紙搶過來,“你去了也沒用,只會自尋煩惱。我們現在過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去找她?”
媽也走過來,拉著哥的手:“建軍,聽媽的話,別去。她既然選擇了離開,就說明她心里沒有這個家了。你去找她,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媽也會擔心的。”
哥看著我和媽,眼里滿是掙扎:“可是我心里的疑問一直沒解開,我不甘心。我想問問她,小侄子她到底還管不管。”
“小侄子有我們管,不用她管!”媽有點激動,“她當初走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小侄子?現在她過好日子了,也沒來看過小侄子一眼,這樣的人,你找她干什么?”
哥沒說話,只是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我看著他,心里也很難受。我知道他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可去找嫂子,真的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