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姐,”小明語氣很不耐煩,“我下周就要提車了,定金都交了,要是反悔,定金就不退了。而且我女朋友都知道我要買車了,要是沒買,她肯定會生氣的?!?/p>
“你的車就那么重要嗎?”我急了,“那是我的命??!你就不能先把錢給我治病,以后再買車嗎?”
“姐,你怎么這么不講理?”小明提高了嗓門,“爸媽都答應我了,你現(xiàn)在又來搗亂。再說了,你不是有阿哲嗎?讓他給你想辦法啊,別總盯著我的車錢?!?/p>
說完,小明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竟然覺得我在搗亂?在他眼里,他的車、他的女朋友,比我的命還重要?
阿哲看到我生氣的樣子,趕緊問我怎么了。我把小明的話跟他說了,他氣得一拳砸在床頭柜上:“這家人怎么能這樣?小雨,你別跟他們生氣,不值得。錢的事,我再去跟朋友借借,肯定能湊夠的?!?/p>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腦子里全是小明的話,還有爸媽的冷漠。我真的想不通,為什么他們會這么偏心,為什么他們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
第二天早上,阿哲又出去借錢了。他打了很多電話,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他坐在床邊,低著頭說:“小雨,我問了好幾個朋友,他們要么手里沒錢,要么已經(jīng)借過我一次了,沒法再借了?!?/p>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怎么辦?住院費還沒交夠,后續(xù)的治療還要花錢,我們現(xiàn)在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
中午的時候,護士過來催繳費了,說之前交的兩萬塊快用完了,讓我們盡快補交。阿哲跟護士說了半天,護士才同意寬限兩天。
看著阿哲為難的樣子,我心里特別難受。我拉著他的手,小聲說:“阿哲,要不我們出院吧,回家吃藥治療。住院太貴了,我們負擔不起?!?/p>
“不行!”阿哲立刻反對,“醫(yī)生說了,必須住院治療,不然病情會加重的。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別管了。”
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他了。他已經(jīng)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再讓他這么辛苦。
下午的時候,我趁阿哲去打水,偷偷給我爸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我爸的語氣很冷淡:“什么事?”
“爸,我住院需要錢,你能不能把彩禮還給我?那是我的救命錢,”我哽咽著說,“小明的車可以晚點買,可我的病不能拖啊。”
“我說了,錢已經(jīng)給你弟用了,拿不出來,”我爸的語氣很堅決,“你自己想辦法吧,別總找我們。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p>
“仁至義盡?”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我是你女兒??!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我現(xiàn)在快死了,你都不管我嗎?”
“你別胡說八道,”我爸不耐煩地說,“醫(yī)生不是說了能治嗎?讓你對象想辦法啊,他不是要跟你結(jié)婚嗎?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還結(jié)什么婚?”
說完,我爸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原來在他們眼里,我還不如弟弟的一輛車重要。他們養(yǎng)我這么大,只是為了讓我?guī)鸵r弟弟,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女兒。
阿哲打水回來,看到我在哭,趕緊問我怎么了。我把我爸的話跟他說了,他氣得臉色鐵青:“他們怎么能這么說?小雨,別再找他們了,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你。我們自己想辦法,一定能挺過去的。”
那天晚上,阿哲很晚才回來。他手里拿著一個銀行卡,遞給我說:“這是我跟公司預支的三個月工資,有一萬五。加上之前的,差不多能湊夠住院費了?!?/p>
我看著銀行卡,眼淚又掉了下來:“阿哲,你預支工資,以后怎么辦???我們還要生活?!?/p>
“先顧著你的病,”阿哲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生活的事以后再說,只要你能好起來,比什么都強?!?/p>
我靠在他懷里,心里充滿了愧疚和感動。我何德何能,能遇到這么好的人。我一定要好好治病,等病好了,好好跟他過日子,好好報答他。
接下來的幾天,阿哲每天都在醫(yī)院和公司之間奔波。他白天上班,晚上就來醫(yī)院陪我。有時候他太累了,趴在床邊就睡著了。我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里特別心疼,卻什么都做不了。
護士每次來輸液,都會夸阿哲對我好。她說,很少見這么負責的男朋友,每天都守著我,給我擦身子、洗衣服,一點都不嫌棄。我聽著,心里暖暖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怕現(xiàn)在生病了,哪怕很缺錢。
只是我心里還是有個疙瘩,我爸媽和弟弟,真的就這么不管我了嗎?他們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我生病,卻把我的救命錢用來買車嗎?我不敢想,也不愿意相信。我只能盼著自己能快點好起來,快點出院,快點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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