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坐到床上,沒有招呼他,也不說話。
宋明璟沉默了一會兒,先開口:“最近在忙什么?”
“上班。”
“……”
“你之前出國讀書了是嗎?”
“你到底有事沒事?”許也終于把視線移給宋明璟一點。
“我之前路過你學校,你不在。”
許也不再理會他。宋明璟又自顧自問道:“你號碼換了嗎?”
他直盯著許也,許也不想僵持下去,說:“沒有。”
宋明璟說:“我一直打不通。”
跟他預料的對話走向不一樣,許也并沒有問他為什么還要打電話來,兩個人對視著,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宋明璟不太能承受許也眼神里的冷漠和推拒,所以他先移開了視線。等他再轉回來,許也已經(jīng)低下了頭。
在無數(shù)次拒接許也電話的時候,很多次短信不回的時候,號碼早已經(jīng)失去意義。
“我的號碼還沒換,你有事可以隨時找我。”宋明璟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一點,又說,“沒事也可以打。”
許也確定他是真的沒有事,所以他站起來,走到門邊,把門打開送客。
宋明璟朝他走過去,想伸手摸一摸許也的頭發(fā),許也旁邊退了一步,碰到了門旁邊的垃圾桶。
宋明璟低頭看了一眼。
是空了的劑瓶子和用過的東西。
宋明璟腦袋嗡嗡響起來。
許也注意到宋明璟的視線,隨意地伸出一條腿,把垃圾桶往門后面踢了踢。
淺灰色的睡袍松軟又寬大,許也穿著很可愛。他伸出的那條小腿細白,上面的痕跡宋明璟最清楚是什么。從前他也最愛在許也身上留下這些。像對自己的所有物蓋章一樣,都是上腦的時候占有欲作祟,死命地吮出來的。
宋明璟混亂的腦子里又同時清醒地認識到,許也把垃圾桶踢到一邊,根本不是為了掩飾什么,他也并沒有打算向自己解釋什么。因為許也依舊神色冷淡,等著他從這個房間里走出去,好繼續(xù)睡覺。
怎么會。
宋明璟想質(zhì)問,想抓著許也問清楚。可是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這恐怕會把許也越推越遠,因為自己根本毫無、任何、立場。他短暫耳鳴,喉嚨失聲。
不是解釋,不需要解釋。許也的舉動更像是對討厭的來串門的鄰居恰巧碰見自己私事的不耐煩,是一種被無關緊要的人突然侵犯到私人空間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