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邊朗眼皮動了動,含混不清地說,“別鬧。。。。。。我沒醉,瞇會兒再喝。”
齊知舟啞然失笑,低聲說:“喝成傻瓜了,還喝啊?”
邊朗沒再發出聲音,呼吸綿長而沉重。
齊知舟蹲下,放慢呼吸,在一室沉寂中靜靜看著邊朗的臉。
他用一根手指碰了碰邊朗的頭發,邊朗這人霸道得很,連發絲好像也比一般人硬。
“邊二,你還是黑頭發好看。”齊知舟在心里說。
他指尖緩緩下移,輕輕劃過邊朗的額頭、眉心、鼻梁、嘴唇。。。。。。無聲地描摹邊朗的五官輪廓。
“邊二,”齊知舟另一只手環抱著膝蓋,勾唇笑了,用幾乎無法聽聞的音量一遍遍地說,“邊二,邊二,邊二。。。。。。”
小時候他也是這樣,總是毫無緣由地喊邊二,嘰嘰喳喳的,像一只只會說“邊二”這兩個字的小鸚鵡。
其實小鸚鵡也有秘密,小鸚鵡說的每一句“邊二”,都是在將自己的心事訴之于口,希望那個人可以覺察。
齊知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笑著笑著眼眶有些酸澀。
十年后的齊知舟早就不是當初的小鸚鵡了,他只能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次喊出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閉著眼的邊朗忽然抬手,準確地握住了齊知舟的手。
齊知舟心跳一頓:“邊朗?”
邊朗沒有醒,下意識的用手掌包住齊知舟的拳頭,將齊知舟的手攏在自己心口處,咕噥著說:“少爺,別吵。”
齊知舟緊緊盯著邊朗的臉,在心里又一次回答了那兩個問題。
“齊教授,你的初吻在幾歲?”
“十七歲。”
“齊教授,那你喜歡你的初吻對象嗎?”
“喜歡,齊知舟喜歡邊二,一直都喜歡。”
·
在酒精的作用下,邊朗的意識浮浮沉沉。
他感覺自己被拋到了一片海里,浮浮沉沉中漂回了十年前的那個二月。
新陽連著下了一周的雨,邊策再次臥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