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員的目光隨即投向車輛后座的第三個(gè)人:“邊淼。”
齊知舟安靜地坐在后座,車廂內(nèi)昏暗的頂燈在他身上投下一片微弱的光暈,恰好照亮了他半邊側(cè)臉,皮膚冷白,輪廓雋秀,沒有血色的嘴唇抿成一道平直的線。
檢查員因?yàn)樗^分秀美的面容而愣了一下神,旋即問道:“你是不是邊淼?”
齊知舟微抬眼眸,透過后視鏡撞上了邊策含笑的雙眼。
齊知舟很快收回目光,頷首答道:“我是邊淼。”
兩名檢查員再次核對了三人的證件信息,沒有發(fā)現(xiàn)破綻,接著又用掃描設(shè)備對車廂進(jìn)行了一次全面探測,確認(rèn)除了他們?nèi)艘约吧陥?bào)的醫(yī)療設(shè)備外,沒有藏匿其他人員或任何違禁物品。
通關(guān)程序完成,檢查員利落地蓋下了通行章,朝著駕駛員阿奇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欄桿抬起,廂式貨車發(fā)出低沉的轟鳴,緩緩駛離了檢查站的光照范圍,融入了國境線另一側(cè)更深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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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cè)豚弴谞枃澈螅叢呶⑽?cè)身,看著齊知舟隱在陰影中的臉頰:“知舟,不喜歡你的化名嗎?”
“不喜歡,”齊知舟后仰靠著椅背,合上雙眼,語氣平淡,“難聽。”
邊策輕笑出聲,笑聲在狹小而封閉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不難聽。‘邊’是我的姓氏,‘淼’是因?yàn)橛形淮髱熃o我算過,我命里缺水。”
他頓了頓,嗓音柔和得仿佛在說情話:“這個(gè)名字很好,尤其是用在你身上——讓我覺得,你是完全契合我的。”
駕駛座上,阿奇握著方向盤的十指微微收緊。
齊知舟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那你怎么不給我直接起名‘邊水水’。”
邊策仿佛沒聽出他話里的嘲諷,依舊溫聲道:“如果你喜歡,下一本護(hù)照,我再幫你改成這個(gè)名字。”
齊知舟不再回應(yīng),窗外稀稀拉拉的路燈閃過,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邊策卻好似不打算結(jié)束這場對話:“你不想知道‘周致其’這個(gè)名字的含義嗎?”
齊知舟微抬眼眸:“和我有關(guān)?”
“倒過來念,”邊策緩緩道,“就是齊、知、舟。”
齊知舟微微蹙眉。
邊策的聲音低沉下來:“知舟,即使你不想承認(rèn),但我的人生,確實(shí)是因?yàn)槟愣鴱氐最嵏驳摹!?/p>
齊知舟對此只是淡淡一笑。
邊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輕松:“對了,阿朗就在灸城出差,如果你想去找他,我現(xiàn)在就讓阿奇掉頭。”
齊知舟重新閉上雙眼。
“阿朗畢竟是我的親弟弟,我也很希望能夠再見他一面。”邊策狀似善解人意地問,“知舟,你真的不想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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