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半瞇著眼,像打量牲口一樣繞著哈桑走了一圈。
哈桑鵪鶉似的縮著肩膀。
突然,守衛毫無預兆地抽出腰間的警棍,狠狠一棍抽在哈桑的膝彎!
哈桑痛呼一聲,“砰”地跪在了滾燙的沙地上。
守衛用警棍尖端粗暴地挑開哈桑的褲腰,命令道:“解開!”
哈桑哆哆嗦嗦地松開外褲腰帶,將褲子褪到大腿根部。
在他大腿外側,一個米字型的烙印暴露在空氣中,每個加入政府軍的人都會在這個位置烙下圖騰。
哈桑身上的那個明顯是近來新烙下的,還結著暗紅色的血痂。
“新來的嘛,前幾天剛給他燙的,”司機說,“這下放心了吧,是自己人。”
守衛盯著那烙印看了幾秒,沒再說什么。
他目光瞟過哈桑身上那件皺了吧唧的平角內褲,抬眉吹了聲口哨:“本錢不小啊?”
其他幾名守衛聞言,發出陣陣哄笑,污言穢語隨之而來。
司機擠眉弄眼地接話:“大有什么用,掙不到錢,還不是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
沒有得到允許,哈桑不敢穿上外褲,就這么跪在地上,攥著褲腰,尷尬而局促地縮著脖子,頭幾乎埋進胸口。
他這唯唯諾諾的模樣大大取悅了幾名守衛,他們圍繞著哈桑肆無忌憚地開黃色玩笑,仿佛哈桑是一個玩具。
直到有人催促,守衛才抬抬手:“進去吧。”
哈桑這才慌慌張張地穿上褲子,跟在其他搬水工身后,重新爬回悶熱的車廂。
背后傳來守衛們輕蔑的笑聲,沒有人看見,哈桑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
很快到了第二道檢查口,這里是內外區域的分界線,一部分水將通過密封管道直接輸送到核心實驗區的儲水室,另一部分生活用水則需要人工搬運。
十幾桶水搬下水車,這里的守衛顯然更懶散,對這套流程早已經麻木。他們只是用軍靴隨意地踢了踢那些密封的藍色塑料桶,聽著里面晃蕩的水聲,確認是液體后,便示意放行。
“快點!磨蹭什么!”守衛呵斥道。
搬水工們兩人一組,將水桶抬上平板推車。
哈桑和另一個名叫阿卜杜勒的男人一組,在抬起其中一個水桶時,哈桑的手指看似無意地在桶蓋某個位置輕輕按了一下,桶身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哢噠”聲。
阿卜杜勒渾濁的眼睛看了哈桑一眼,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