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馳亦見狀,松開了按壓他后腦的那只手,轉而鉗制住他往后亂摸的右手,他將他剛涂好藥的手往背上折去,沒等對方擺好姿勢,就又揮起手中的教鞭,向著同一半邊抽去。
白色又細嫩的皮膚,本就能輕易留下印記,更別說還是這樣狠厲的抽打,兩道近乎重疊在一起的粉紅色長印,讓沈南自在這一瞬間,完全忘記了自己說的話。
淚水在眼眶里止不住地打轉,他卻硬逼著沒有讓它流下,到了嘴邊的求饒,最終也只是化為喃喃的一句:
“好疼……”
“我之前問你‘是不是怕疼’。”傅馳亦望著那團白肉上的紅印,淡淡地說:
“后來想想,也對。”
說著他便對著另一瓣又給了他一記,直到沈南自沒忍住嗚咽了一聲,才緩緩開口:
“不疼打你做什么?”
想過會疼,但沒想過這么疼。
沈南自身體一軟,雙膝彎曲,險些滑落到地上,可傅馳亦卻將他撈起,往上舉了舉,厲聲道:“撐好了。”
見他雙手努力扒著桌面,傅馳亦桎梏著他的腰,問:“挨不住了?”
當然挨不住,事實上,從第一下起,沈南自就知道自己完了,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不好說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賭,賭傅馳亦到底會不會心軟。
可這一次,他卻隱隱約約覺得,身后人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那種感覺告訴他,傅馳亦今天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手被按在背后,沒法進行遮擋,因為緊張和害怕,沈南自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低低道:
“你……還、還生氣嗎?”
他這句話一說完,傅馳亦就再次抽了上去,第四條紅印浮現的同時,他冷聲說:“問你話你不回答?”
“挨不挨得住?”傅馳亦再次重復了一遍。
沈南自知道他從不把話說第三遍,如果這次自己再答非所問,接下來他可能真的就沒有機會說話了,于是搖了搖頭。
正當傅馳亦準備放下手中的東西時,他聽到小孩輕輕答了一句:“挨得住……”
時間宛若靜止一般,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油鍋里一樣煎熬,答完他的問題,沈南自身體緊繃,頭卻嘗試向后看去。
他看到傅馳亦的臉色更差了,也看到他重新拿起那黑色短細鞭的動作,于是害怕地將頭轉了回去,臉埋在胳膊里,閉上了眼。
“抬起來,腰塌下去。”傅馳亦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這幾個字。
不光是沈南自,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今天的情緒與以往不同,像是幼稚的置氣,他感覺自己脫離了原設的軌道,偏偏這小孩還一直說著這種話。
沈南自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