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自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抬頭看,外面已然成黑夜,低頭聽,車內只有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氣氛太過壓抑,他就這么趴在對方的大腿上,腰被傅馳亦的右手錮著。
不知過了多久,未能及時消散的煙味逐漸彌漫在車內,沈南自再也忍不住,罵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沒事特么能不能放開我?”
像是沒聽見般,扭頭向外吐出一口煙圈,傅馳亦將夾著煙的那只手搭在車窗外,右手隨意拍了兩下他的屁股,正回頭睥睨著他的臉,語速放慢,緩緩啟唇:
“我就走了幾天,你能把自己弄成這樣,沈南自,我算你有本事。”
聽到這話,沈南自扒著他褲子的手越來越緊,回想自己做的一系列事情,他吞了吞口水,干巴巴地回道:“你管不著。”
煙未抽完,傅馳亦卻將它捻滅,放在車窗槽,將身上的人揪起,當感受到那肩膀微弱的顫抖時,他便把他放到一邊,側過身,一言不發地幫他系上安全帶。
看著這側臉,等他將卡扣插上準備起身時,沈南自按住了他的手,想說什么,可最后還是漸漸松了力,偏過頭。
白色的毛衣寬松,經過一頓折騰,領口往下落去,露出的鎖骨線條越發明晰,傅馳亦看著他那塊瘦得不成樣的胸口,淡聲警告:
“回家的路上你敢掉一滴眼淚,我們就在車里開窗算賬。”
久違嚴厲的語氣,沈南自咬著嘴唇,哽塞地擠出一句話:“說了不管你的事,你今天敢動我一下,我就永遠不會跟你說話。”
這點威脅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眼角,確保沒有濕潤后,傅馳亦收回手,握緊方向盤,平靜地說:
“那就別說了。”
……
經過無數次的路段,到了目的地,沈南自本想下車就走,可還沒等自己做出什么行動,整個人就像只瘦弱的小雞一樣,被傅馳亦冷臉提拎回了家。
“傅馳亦!”沈南自紅著眼圈,毫不猶豫地打掉他的手,因為無法反抗而惱怒:“就算你把我帶回去,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聽你的話,你放開我!”
剛剛在昏暗的車里都沒仔細看,現在再注意到小孩深深的黑眼圈,視線往上移去,落到那已經有發紅跡象的眼睛處,傅馳亦盯著他,像是在隱忍什么一般將唇線緊抿,好一會,才開口命令:“不準哭。”
“憑什么?”不說還好,一說沈南自就鼻尖一酸,望向面前熟悉的環境,他癟下嘴,轉身就要走:“憑什么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玩弄我好玩嗎?這么喜歡,我現在就去夜睨給你抓一堆回來讓你慢慢玩……”
看他毅然轉身的背影,傅馳亦說:“出了這個門,以后就不要見我。”
沈南自腳步一頓,沉默了很久,他將眼淚咽回,伸出手,握住門把,可還沒來得及用力往下按,整個人就被傅馳亦攔腰抱了起來。
就這么一路抱到了樓上自己的臥室,他被放在了床上。
看著他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小臉,再想起小孩在房間里往別人懷里沖的畫面,傅馳亦沒說話,抬手開始摘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