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先下桌,在旁邊的沙發上邊打游戲邊聊天,照例“攀比”了一下每年數目相同的巨額紅包,接著互相禮貌詢問了跟家里那位最近的情況。
聽他說,沈南自這才知道,陳讓過年當天晚上跑到了宋迭家,硬是蹭了一頓飯熬到十二點再走,回去的時候還被父親抓了個正著。
聽后,他捂著肚子放聲笑了很久,直到餐桌上的家長們往下看去,才抿緊嘴憋住了。
他還得知,宋迭后面跟姐姐回了法國看望父母,順便在那多留了幾天,準備等到參加完宋緞的婚禮再回來。
所以這段時間,為了安慰兄弟,沈南自大多數時間跑去找傅馳亦,小部分時間抽出來與陳讓出去兜兜風,在城市里繞了一圈又一圈,一個年過下來,面色肉眼可見紅潤了不少。
到了最后一天,沈南自回家趴在床上給傅馳亦打視頻吐槽某個明星的時候,因為太激動弄掉了枕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睡了七天的方枕下,壓了一個很厚的紅包。
但當他“質問”對面是以什么身份給的壓歲錢時,傅馳亦卻笑而不語,只是看著他在屏幕里像個炸毛小貓一樣上跳下竄地鬧騰。
放假結束,父母在g城的實驗室繼續進行項目研究,雖然回來的依舊很晚,但不至于像之前那樣幾個月見不到人。
不過沈南自現在不是很在乎這些。
就這么滋潤地過了一陣子,待到冬雪消盡,院子里曾經掉進去過的小池塘上的冰塊融化,樹葉翻新探頭探腦地冒出綠枝,草木鳥雀重回生機,沈南自才發覺新的一年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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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
時隔很久再次來到夜睨,正好遇到了剛剛從法國趕回來的陳讓,見他舍棄以往的休閑裝,一身西裝腳踩皮鞋,沈南自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盯著他,怔了許久都沒說話。
陳讓說:“想問就問。”
沈南自指著他胸前打得規規整整的領帶,問:“幾個月的時間,你把婚都結了?”
陳讓坐入大堂沙發,無奈地說:“這是宋迭他姐店里的款式,去的時候贈給我的,再說了,真結婚還能不叫你去?”
雖然這么久過去,基本已經接受陳讓和宋迭在一起的這個事實,但想象那個場景,沈南自還是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本來也就是調侃一下,聽陳讓這么說,便坐到了他的旁邊,拿起桌上的酒杯,看著臺上的樂隊表演,過了會,不經意地問:“誒,邱朗以后不來了嗎?”
“邱朗?”似是沒想到這個名字會再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陳讓與他碰了個杯,喝了口,想了下說:“上次波波不是跟你說了,他去治病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對了,那個衛北淮……”斟酌了一下用詞,陳讓問:“最近還有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