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起他剛剛說的話,宋迭癟嘴說:“這算是你打擾我的啊。”
“我先問你個事。”沈南自用余光看了一眼講臺上的人,又轉(zhuǎn)頭用及其懷疑的眼神看向宋迭:“你剛剛說。。。。。。他是最年輕的教授?那他多大了?”
宋迭“嘶”了一聲,用筆戳了幾下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說:“好像是。。。。。。二十九歲,反正沒到三十。”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直直地劈到了沈南自的頭上。
當(dāng)看到沈南自一臉震驚的表情后,宋迭小聲問:“你怎么這個反應(yīng)?”
為了確保自己沒聽錯,沈南自重復(fù)了一遍:“二十九?”
宋迭不假思索地點頭:“對啊,二十九。”他不知道沈南自在想些什么,但還是主動解釋道:“雖然只是副教授,但二十九誒!已經(jīng)很厲害了!”說著說著又有些傷感:“我二十九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呢,能達到他一半的水平就不錯了……”
但其實,宋迭不知道的是,沈南自并不是驚訝于傅馳亦在這個年齡所獲得的成就,而是對年齡本身感到訝異。
這個面癱居然只比自己大六歲!?看面相,他一直默認至少三十歲打底啊,竟然也是二十多歲嗎!?
沈南自默默趴回桌上,腦中卻一直回蕩著宋迭不停強調(diào)的“二十九”,在獨自消化了一會后,他抬頭開始重新從上到下地,審視講臺上那位穿著襯衫的男人。
利落的頭發(fā)、方正的銀框眼鏡、整理得一絲不茍的灰色襯衫、黑色的西裝褲,干凈的皮鞋。
好像也挺正常。
但自己為什么先入為主地以為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呢?沈南自就這個問題想了大半節(jié)課,最終得出了答案。
——說話太老套,做事風(fēng)格像我爸。
這時沈南自又想到剛剛上課前宋迭說的話,突然之間,他又覺得什么“學(xué)心理的都是性冷淡”這種狗屁言論貌似還是有些道理在里面的。
畢竟傅馳亦長得確實就像那種會壓抑自己,不近男女色,內(nèi)心古板封建的那種人。
終于熬到下課,即使已經(jīng)畢業(yè)了,但當(dāng)聽到鈴聲的那一刻,他還是瞬間放松了心情。
沈南自不再糾結(jié)傅馳亦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等宋迭收拾好東西后,便跟他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商超,準備買箱啤酒,順便給自己買些零食。
宋迭看著沈南自那紅色推車里堆疊得滿滿的零食,故作思索:“最近也沒鬧饑荒啊。。。。。。”他指了指那車里的零食小山問:“我是記得你是喜歡吃零食,但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沈南自一邊想著“你懂什么,這是給自己留的退路”,一邊說:“家里沒了,懶得出去。”
“哦,好吧。”宋迭點了點頭。
正拿著貨架上番茄味的薯片,沈南自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面癱”給他發(fā)的消息。這是他在剛剛上課的時候給傅馳亦起的新備注,他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再適合他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