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的幾輛跑車一直鎖在自家的地下車庫,走的時候根本沒機會帶走,現在被關在傅馳亦這里,也去不了多遠的地方,就懶得再為此跑一趟了。
“打車也費錢?!标愖岄_玩笑道:“怎么?那人沒管你平時的開支?”
沈南自覺得他在說什么廢話,于是想也不想就回:“你想什么呢?是看護又不是監禁,再說了,連打車錢都缺,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嗎?”
“我知道。”陳讓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又認真地說:“你可能缺的是男人?!?/p>
轉了幾天都沒見到獵物,沈南自本身就有些煩,現在聽陳讓還在逗他,便忍著要給他一個暴栗的心,偏頭緩緩問:“不能好好說話是不是?”
陳讓笑了幾聲說:“想找的人還沒找到?”
“嗯?!鄙蚰献跃椭狸愖屝睦锒济靼?,但他還是將視線投了過去,陰惻惻地說:“還笑,我這是為了誰?人家找你幫忙,你倒好,把問題甩給了我?!?/p>
陳讓完全沒被他的怒意威脅到,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地說:“宋迭知道你為他付出了這么多,肯定很感動。”
沈南自給了他一記眼神,陳讓便閉了嘴,順便點了之前一直嚷著想“沈少”的小男孩,送到了他的身邊。沈南自手中拿起一杯酒,心里卻覺得無趣,那小男孩剛坐下,他又將人毫不留情地趕走,最后站起身對著陳讓說:
“再找一天,找不到就換人。”
為了找上次一瞥見到的那個男人,沈南自這幾天回來得都很晚,有幾次甚至比加班的傅馳亦回家的還要遲,反正在哪都是坐著,為了不錯過每個時間段,他干脆就整天泡在了夜睨,一日二餐都由那邊承包。
可外面的飯再好吃也會吃膩,他嘴又挑,胃口不好,吃得自然就不多,這幾天也瘦了些。
他算好了,自己回來得晚,但是不至于過了門禁。這樣一來,那面癱也逮不到機會說自己。
但事實上,前幾天傅馳亦都是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一身酒氣的回來,他都沒有說什么,直到今天,某個小屁孩掐著十點整點踏進了家門。
沈南自一進家,就看見傅馳亦坐在沙發前,電視上還放著無聊的新聞欄目。這幾天他沒做什么,卻因為找不到獵物的挫敗感而覺得身心俱疲,于是也沒說什么,換了拖鞋就向樓上走去。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傅馳亦突然開了口:“沈南自。”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沈南自頓住了腳步,他站在樓梯上向著樓下傅馳亦的方向望去,沒什么勁地說:“怎么了?”
“過來坐會?!备雕Y亦將電視關掉,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經過前兩次過程和結果都算不上好的談話,沈南自對這個動作都快有ptsd了,但又想,自己最近明明老實得很,什么壞事都沒做,諒他也挑不出什么刺,也就踩著拖鞋下去了。
屁股剛剛沾到座位,就聽面前的人淡淡發問:“最近在忙?”
他一個無業游民,能有什么忙的,沈南自覺得傅馳亦在暗里諷刺他,所以他手一揮,抱著手臂偏過頭,漫不經心地說:“我又沒晚歸,這不是你該管的吧?”
傅馳亦將手機打開,對著沈南自,言簡意賅:“你十點零一分二十九秒進的家門?!?/p>
沈南自抬起眼皮,當看到手機屏幕上赫然的計時器和明晃晃的幾個數字后,他不可置信地揚聲說:“你還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