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五金店面不算大,只有一個占地很小的衛生間,雖然沈南自已經將嘴上的血漬全都亂蹭到了傅馳亦的長風衣上,但傅馳亦還是帶他下了樓。
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是以這種方式下的樓。
看著鏡子里面,坐在傅馳亦結實臂膀上,被對方托抱起的自己,沈南自對天發誓,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子的結果,他死都不會做出那種沖動的行為。
耳邊水流聲嘩嘩,傅馳亦用指腹沾著水幫他擦拭,沈南自就紅著臉微微張著嘴:“你有必要這個樣子嗎。。。。。?!?/p>
雖然他知道,大概率是因為剛剛從沙發上站起的時候,雙腿一軟險些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傅馳亦看不下去才會這么做,但怎么說他也是個男人,這么騎坐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手臂上算怎么回事。
所以看到再次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時,沈南自便故意將頭往后仰了仰,避開他,躲著不讓他碰。
這個時候,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來傅馳亦之前對他說的話,于是癟了癟嘴,將信將疑地問:“你跟我說沒談過戀愛。。。。。。是假的吧?我怎么不太信呢……”
傅馳亦見他不愿被觸碰,也就收回了手,他透過鏡子看身上的小孩:“這種問題,有什么造假的必要嗎?”
沈南自被托舉著,坐得高,自然就要低頭俯視著他,看著他鼻梁上的眼鏡,忽然覺得有些礙事,于是便伸手摘掉,放在手里玩了玩:“因為你抱人的方式太多樣了,很難不讓人懷疑……”
傅馳亦不知道他這小腦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聽到后,也只是淡然道:
“我只抱過你一個?!?/p>
屋內只有兩個人,安靜得能清楚聽到彼此心臟的跳動聲,他這話一出,沈南自感覺整個人都熱了個度,緊接著,他直接偏過了頭,不再看他,心里卻在想:
“我也只被你一個人抱過啊……”
他盯著手里的眼鏡看了一會,接著鬼使神差地戴到了自己的眼睛上,本以為會被眩暈的景象給迷住,沒想到居然跟不戴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沈南自有些疑惑地問:
“你不近視戴什么眼鏡?為了……裝逼?”
傅馳亦聽到后面兩個字后,頓時就后悔了,他冷冷道:“我就應該讓你自己爬過來?!?/p>
“咳。。。。。。”沈南自耳根的溫度褪下了些,他摸了摸鼻子:“所以為什么要戴沒有度數的眼鏡。。。。。。”
“與其懷疑我?!毕肫鹦『⒚刻焱砩吓吭谏嘲l上打游戲的模樣,傅馳亦淡定道:“不如懷疑一下你自己是不是低度近視。”
他揚了揚眉:“關于打游戲的姿勢,如果你改不掉,我可以幫你?!?/p>
料也不是什么好的改正方式,沈南自當即就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用麻煩了。。。。。?!?/p>
見他臉上的淚痕還未完全消掉,傅馳亦沒忍心再兇下去,掃了眼沈南自手上的眼鏡,他無奈地說:“幫我戴回來?!?/p>
聽到對方發令,沈南自乖乖回應:“知道了?!?/p>
凝視著他閉上的眼睛,沈南自失了神,直到傅馳亦重新睜開眼,他才像是碰到燙手山芋般,立刻縮回了手。
“戴好了。。。。。?!?/p>
嘴邊的血漬全部擦除干凈,傅馳亦推了推眼鏡框邊,接著就這么單手抱著沈南自出了衛生間。
沈南自怕從高處摔下來,于是摟緊了他的脖子,委婉地說:“我感覺我恢復得差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