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扭頭就跑,但看對方剛剛那眼神和口型,分明是在跟他說。
進來。
于是,沈南自咽了咽口水,邊安慰著自己“這里還有別人,他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對我怎么樣”邊拖著腳步,赴死般敲了門。
給他開門的是張堯,當看到他滿是淚痕的臉和哭腫的眼睛時,沈南自是有些震驚的。因為他沒想到,傅馳亦之前在辦公室里跟他說“別人會覺得他變得好說話了”這樣的話,居然是真的。
傅馳亦看向他,下巴點了點自己的面前,示意他站過來。
沈南自就這么在三個人的目光下走了過去,像在家里一樣,垂著手低著頭站在了他的面前。
傅馳亦沒說什么,而是繼續對一旁的張堯說:“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如他所說,你應該慶幸。”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了,而是叫道:
“沈南自。”
“嗯。”沈南自抬起頭,看著傅馳亦。
“說給他聽。”
愣了兩秒,意識到他讓自己說的是什么后,沈南自轉身看向一個淚流滿面,一個閉口不說話的人,開口:“你應該慶幸。。。。。。”
“大點聲。”
沈南自揚起了些聲音:“你應該慶幸,只是被我聽到了,如果讓我知道你真的做了這種事。。。。。。”
“我絕對不會輕饒。”傅馳亦打斷了他,補上了未說完的話。
兩人這么附和一說,張堯的臉色比打翻的黑白調料盤還要難看,他淚流不止,哽塞了好久才說:“我只是說說。。。。。。”他指了指沈南自:“可他卻打了我,這能一樣嗎?”
“就是啊。”一想起自己被陳讓那樣對待,張堯的朋友就憤憤地說:“說和做還是不一樣的吧?那天去醫院的時候,張堯受的傷可不少,但他呢?全身上下都好好的。”
沈南自聽到后特別想回懟一句,說得倒輕巧,還好好的,有本事你去面對著這冷臉怪跪一個小時試試。
但是這樣的情景下,他只好將這些話都咽回去,再看向沒有立即做出回應的傅馳亦,沈南自咬緊了嘴唇。
當時還沒覺得什么,現在這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面,這么質問傅馳亦,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給對方惹麻煩了。
偏偏這事他就是做了,而且下手也確實不輕,于是在聽完討伐后,便不自覺地挪動腳步,往傅馳亦身后藏了藏。
他想著,至少這樣,在對方轉身罵自己的時候,還能稍微遮一遮,不至于把太難堪的一面露在兩人面前。
他都做好被罵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傅馳亦平靜地開口:
“當時我問你,有沒有聽到他的道歉,你是怎么回答的?”
聽到這句話,沈南自心臟猛地一顫,他抬起頭,看了眼滿臉不服的張堯,又看了眼傅馳亦。
張堯不可思議地喃喃:“這種事情是道個歉就能。。。。。。”
“剛剛已經說清了。”傅馳亦看向張堯的同伴:“是你們出言不遜,侮辱在先,既然是這樣,那么。”他就這么當著兩個人的面,握著沈南自的胳膊,將他從自己的身后拉到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