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張開嘴的那一刻,沈南自大腦都宕機(jī)了,他懵懵地低頭,看了眼從口中掉出的衣角,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好像上了個明晃晃的當(dāng)。
他既心急,又心虛,怕被傅馳亦發(fā)現(xiàn),便偷偷埋下頭嘗試將衣角銜起,可惜,就當(dāng)他的舌尖快要碰到邊邊的時候,傅馳亦說的話卻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
“亂動什么?”
這個時候,沈南自才意識到傅馳亦的那番話真正實施起來,究竟有多么的困難,他苦著臉說:“你問我問題,我要答,所以、所以就掉了。。。。。。”
背后檢查完,傅馳亦伸出手捏住他的臉,正聲道:“我剛剛說掉了怎么辦?”
“掉了。。。。。。掉了就。。。。。。”沈南自憋紅了臉,就是說不出那句話,最后,他眼一閉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說:“就換個地方脫。”
“剛說完就犯錯,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傅馳亦說得狠厲,眼里卻有不明顯的笑意:“還是說,你想含一整天,直到我同意才能放下?”
“不是。。。。。。”
傅馳亦看著他掩耳盜鈴的行為,沒有阻撓,而是“大發(fā)慈悲”地說:“背上的傷消得不錯,那么這個機(jī)會我讓給你,你自己說說看,脫哪。”
聽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沈南自感覺自己像是被放進(jìn)蒸籠了一樣,都快冒煙了。
他現(xiàn)在不僅是懷疑傅馳亦在他身上尋樂了,而是已經(jīng)單方面認(rèn)為,這個人純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
偏偏剛剛才被告知,自己在回答問題時不能猶豫,沈南自此刻像是被無數(shù)條死胡同困住的旅者,站在路中央,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見他不說話,傅馳亦沒為難:“選不出來,我就幫你選。”說完就開始將另一只手向后伸去,當(dāng)他碰到沈南自腳腕的那一刻,趴在他腿上的人突然做出了抉擇:
“我、我選。。。。。。襪子。”
本還怕他不答應(yīng),結(jié)果傅馳亦只是揚(yáng)唇笑了笑,說了句:“可以。”
說真的,自高考后,沈南自從沒覺得自己的腦子轉(zhuǎn)得這么快過,也從沒覺得自己這么聰明過。
聽他同意了,便一邊在心里嘲笑老古董的思想也沒那么縝密,一邊趴在他的膝蓋上洋洋得意,甚至開心地翹起了小腿,前后小幅度地晃了晃,讓他幫自己脫。
傅馳亦見狀,直接用一只手桎梏住了他的雙腿,但他沒有將小孩的襪子脫完,而是像掀衣服一樣掀下了一半,摩挲了一下他的腳腕,隨即就從昨天放在桌上的塑料袋中,拿出了幾支長短不一的藥膏。
腳腕被細(xì)致地涂抹著藥,沈南自覺得皮膚接觸到空氣的地方冰冰涼涼的,他從近處拿了個抱枕,順勢墊在了頭下。
抱著軟軟的枕頭,下一秒,他就舒服得要再次進(jìn)入夢鄉(xiāng)。
可還沒等他打開通往彼端的大門,就聽身后的人涼颼颼地說:“你今天早上也是這么睡的回籠覺?”
思緒一下子被牽回,沈南自不忘他的要求,扭頭答道:“什么?”
兩人對視,視線相碰的一瞬間,沈南自就敗下了陣,垂著眸,就著他的話品析了很久,再結(jié)合剛剛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恍然之間,他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