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烏斯,我們愿意讓末先將你的那一份愛給你,但你需要克制。”
伊甸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跨過餐桌,蓋在鐘離末空閑的手上,輕輕摩挲著許久未曾觸碰到的肌膚,“畢竟,如果不是我。。。末只會是我的,對嗎?”
一旁,阿波尼亞的聲音幽幽響起:“神的慈愛廣袤無邊,但妄圖獨占神恩,亦是罪過?!?/p>
瞬間,餐桌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幾個女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仿佛有無形的電光火花在噼啪作響。
鐘離末坐在中間,感受著手腕上越來越緊的力道,以及那些落在他身上、充滿了各種復雜情感的目光,他輕輕嘆了口氣,放下了餐具。
“我。。。差不多吃飽了?!?/p>
他低聲說,赤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疲憊。這種被瘋狂爭奪的感覺,比他面對任何強敵都要讓他感到無力。
他理解她們的情感,甚至因為過去的虧欠而愿意包容,但這種幾乎要將他撕成碎片的占有欲,依舊讓他感到了一絲不適。
梅比烏斯冷哼一聲,率先站起身,依舊緊緊拉著鐘離末的手腕,近乎是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既然吃飽了,就回去休息,畢竟午睡過后會更有精神一些?!?/p>
她將“睡”這個字咬的很重,并且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拉著鐘離末就要離開餐廳,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讓她失控。
愛莉希雅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指尖輕輕敲著桌面。
伊甸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阿波尼亞依舊靜靜地注視著,仿佛在默誦著什么。
梅比烏斯拉著鐘離末的手腕就徑直要往自己那間布滿各種儀器,色調偏冷的地下實驗室兼臥室走。
“你的東西我會讓人搬下來,這里最安靜,也最安全?!?/p>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仿佛這已是既定事實。
然后就被眾女堵在了門口。
“哎呀呀~這可不行哦,梅比烏斯?”
愛莉希雅輕盈地擋在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雙手背在身后,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是甜美的笑容,眼神卻帶著絲不悅,“地下那么冷,又到處都是冷冰冰的機器,怎么適合我們好不容易才回來的阿末休養呢?”
“當然應該住在陽光充足、視野開闊的房間才對!?”
“剛好我的房間旁邊就有一間完美的空房哦?”
伊甸端著還剩少許紅酒的酒杯,姿態優雅地靠在客廳的廊柱上,聲音醇厚而富有說服力,“末經歷了這么多,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他真正放松的空間,我的房間隔音最好,而且收藏了不少他以前喜歡的書籍和唱片,或許能幫助他找回一些平靜?!?/p>
她的話語聽起來最為體貼,但那雙金色的眼眸中,也清晰地寫著“歸屬”二字。
而阿波尼亞,她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在了通往二樓回廊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目光悲憫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灼熱。
“神之居所,不應沾染過多的世俗欲望,我的房間最為清凈,且……存放著一些與‘神性’相關的物品?!?/p>
她的話語微微一頓,視線落在鐘離末身上,變得愈發深邃,“或許,也能更好地安放。。。您的另一具‘身體’所帶來的影響?!?/p>
她刻意模糊了“另一具身體”的含義,可能指鐘離末作為律者復活后的特殊狀態,也可能暗指某些更深層、更私密的東西。。。
但這種曖昧的說法依舊讓鐘離末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總不能,至少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