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黛爾從未在一個人的眼里見到過如此多的情緒,或喜或悲,或猶疑或堅定,幾乎無法讀懂的情緒被雜糅在那一片如水的眸里。
“吾師。。。真的是你么?”
她能從符華的音節里聽出壓抑到極致的情緒,以及那雙緊握成拳的手。
手背的青筋隱隱浮現,食指與中指并攏再微微前突,標準的戰斗姿勢。
既然是同僚,為什么會這個動作?
是敵對的仇敵?
還是反目成仇的戰友?
鐘離末和符華之間氛圍完全不像要動手的樣子,但眼下的情況又不得不讓她聯想到這個可能。
幽蘭黛爾的心里微顫了一下,緊接著一抹寒氣就開始在她的指尖匯聚。
她并不像自己的老師那樣,只用寒氣凝結輕便而銳利的武器,自己是用槍的。
除去一開始的見習女武神時光,幽蘭黛爾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用的[黑淵白花]。
而騎槍的威勢總是無與倫比的,連帶著她寒氣凝結的武器也帶著這個詞條,雙手重劍,重盾。。。
除開[黑淵白花]的加成,幽蘭黛爾依舊是此世女武神的頂點,她有自信能在符華動手的一瞬間將那對肉體凡胎的拳擋下。
就在幽蘭黛爾左手的寒氣逐漸匯聚成微縮風暴時,鐘離末開口了。
“華,許久不見。”
他又一次和符華打了招呼,從屬于自己的辦公角里走出,又在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枚帶著梅花香氣的糖果,“給,甜味的東西可以稍微平復一下心情。”
極東冬日的天氣可以算得上寒冷,符華接過時,那枚被糖紙包裹的糖果在衣兜里,經受著寒風的吹拂。
她近乎是顫抖著撕開了糖紙,在糖紙的縫隙里還有著點點霜花掉落,但依舊擋不住蔓延的梅香。
熟悉而又平淡的甜味在感官里無限放大,連帶著冬日的風都漸漸溫暖了起來。
“華。。。我們都知道[羽渡塵]并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些年。。。辛苦你了。”
“我。。。不。。。”
“和我就不必逞強了,[羽渡塵]的副作用我和維爾薇最清楚,你所遭遇的一切,我無法想象到,現在。。。就暫且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