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賭氣。”
“嗯嗯,我相信你。”
交談間,鐘離末終于是恢復了些氣力,將梅比烏斯從自己身上趕了下來,又用一旁的棉被遮住尚未消褪紅色痕跡的上半身。
梅比烏斯的眼里閃過一絲可惜,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那副溫柔的樣子,調侃著,“自己的老婆也防?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
“你管我。”
說著,鐘離末癟了癟嘴,“不過。。。外面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重要嗎?”梅比烏斯反問道,“你現(xiàn)在只需要在這里安心的待著,等待我們處理好一切,就可以了。”
“不。。。。”
鐘離末搖搖頭,“我當然相信你們,我只是擔心幽蘭黛爾她們。。。”
“幽蘭黛爾。。。。你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妻?”
呵。。。未婚妻。。。
“告訴我,親愛的。”
梅比烏斯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蛇瞳漫不經(jīng)心地盯著鐘離末那披散在肩頭的白發(fā),“你在量子之海里。。。最后想到的是什么?是我們。。。還是。。。別的什么?”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早就埋下的藥劑開始生效了。
鐘離末尚未清醒的意識在藥物作用下模糊而脆弱,心理防線被一層層剝開。
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屬于現(xiàn)世的,帶著溫暖的記憶碎片,開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
“。。。光。。。還有。。。溫暖。。。”
鐘離末無意識地呢喃著,好看的眉頭因藥物帶來的不適而緊蹙。
“抱歉。。。布洛妮婭。。。”
“退后。。。芽衣。。。那里危險。。。”
“。。。琪亞娜。。。要堅強一點。。。”
“比安卡。。。我在。。。”
“伊甸。。。”
這些零碎的呢喃,這些在極度脆弱狀態(tài)下流露出的,對另一個世界那些人的深切牽掛,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瞬間刺穿了梅比烏斯臉上那溫柔淑敏的面具。
梅比烏斯臉上的溫柔和好奇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恐怖,混合著震驚、暴怒和極度嫉妒的冰冷神情。
她的蛇瞳收縮成最危險的針尖狀,周身散發(fā)出幾乎讓空氣凝固的低氣壓。
“她們。。。”
她的聲音不再甜膩,而是帶著如同金屬摩擦般刺耳冰冷,“到了這種時候。。。你心里想的。。。竟然還是。。。他們?!”
她猛地一把揮開鐘離末身前的棉被,鵝毛鋪就的內(nèi)里被震碎,如雪花般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