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發什么呆?這些千年靈草你收一半,剩下的我有用。”劉洋將幾株泛著瑩光的靈草遞到她面前,卻見她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突然跪了下來,雙手抱拳,神色無比鄭重。
“主人,屬下之前多有冒犯,甚至暗中謀劃過對您不利的事,今日愿以心魔起誓,從此往后,絕無二心,若有違背,必遭天打雷劈,修為盡廢!”蘇清瑤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她抬起頭,眼中沒有了往日的閃躲與算計,只剩下全然的臣服與信任。
劉洋微微一怔,隨即伸手將她扶起:“你起來說話。之前的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帶你進入冰火兩儀獄。”
“主人不計較,屬下卻不能當做沒發生過。”蘇清瑤站直身體,指尖凝聚起一縷淡藍色的靈力,在眉心處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這是蘇家傳承的‘血誓之術’,以精血為引,若我日后背叛主人,無需天罰,這道血誓便會反噬,讓我當場殞命。”
看著她眉心滲出的血跡,劉洋心中微動。他知道“血誓之術”在修仙界的分量——這是一種近乎不可逆的誓言,一旦立下,終生無法解除,比心魔起誓還要鄭重百倍。蘇清瑤肯用這種方式表忠心,顯然是徹底放下了所有雜念,真心決定跟隨他。
“你不必如此。”劉洋取出一枚療傷丹遞給她,“我要的不是你的血誓,而是你真正的認可。修仙之路漫長,多一個可靠的同伴,總比獨自前行要好。”
蘇清瑤接過療傷丹,卻沒有立刻服用,反而眼眶微微發紅。她出身沒落的蘇家,從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被迫修煉不適合自己的功法,后來蘇家覆滅,她獨自逃亡,見過太多修士為了資源相互殘殺、背信棄義。直到遇到劉洋,她才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信任、被人護佑的滋味——哪怕最初的相遇并不愉快,可劉洋從未真正傷害過她,反而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機緣。
“主人,您可知我為何一直想逃離您?”蘇清瑤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像是在訴說一段塵封的往事,“蘇家沒落后,我曾被一個金丹期修士擄走,他表面對我溫和,實則想把我煉成‘鼎爐’,若非我僥幸逃脫,早已魂飛魄散。從那以后,我便再也不信任何修士,尤其是實力比我強的人。”
她抬手撫摸著冰魄劍的劍鞘,聲音輕了幾分:“可您不一樣。在趙家禁地,我故意給您指錯路,您發現后卻只是警告我,沒有傷我分毫;在酒樓,李家子弟對我出言不遜,您當場就廢了他的修為,沒有讓我受半點委屈;剛才您突破時,明明自身難保,卻還不忘讓我躲遠些,怕我被雙頭蟒波及……這些事,我都記在心里。”
劉洋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沒有說話。他其實早就察覺到蘇清瑤的異樣——她看似冷漠警惕,卻總在細微處流露出柔軟,比如會悄悄為他整理好散落的丹藥,會在他修煉時默默守在門口,會在他與趙乾激戰前,偷偷將一枚保命符箓塞到他手中。
“主人,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幫不上您太多忙。”蘇清瑤握緊冰魄劍,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但我會盡快突破到金丹期,好好修煉您給我的《寒冰訣》,將來無論是面對焚天谷的修士,還是尋找火雷令,我都能成為您的助力,絕不會拖您后腿!”
劉洋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好,我信你。不過修煉之事急不得,這次我們帶出去的資源足夠你用,回去后你找個安靜的地方閉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
“多謝主人!”蘇清瑤終于露出了來到冰火兩儀獄后的第一個真心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讓她本就清麗的面容多了幾分生動。她快步走到堆放靈草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將屬于自己的那一半靈草分類打包,動作比之前認真了許多——這些不再是她勉強收下的“賞賜”,而是她未來追隨劉洋、提升實力的資本。
劉洋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中也多了幾分踏實。他知道,修仙之路孤苦,有一個真心可靠的同伴,遠比再多的寶藏更重要。蘇清瑤雖然現在實力不強,但她心思細膩、擅長陣法,而且對青陽城周圍的勢力極為了解,將來尋找火雷令時,說不定能起到關鍵作用。
兩人很快就將密室中的資源整理完畢:劉洋的儲物袋里裝著完整的《冰火兩儀真經》、冰火散人的修煉心得、大半箱極品靈石,還有那面能抵擋金丹后期修士攻擊的烈焰盾;蘇清瑤的儲物袋里則裝著上品冰魄劍、半箱極品靈石、五株千年靈草,以及劉洋特意給她的一瓶洗髓丹——這是用冰火蓮子的殘渣煉制的,雖然不如蓮子本身神異,卻能幫她徹底改造體質,提升修煉速度。
“走吧,再不走,這密室就要徹底封死了。”劉洋率先走向石門,剛推開一條縫隙,就感受到外面傳來一陣強烈的靈力紊亂——顯然,隨著傳承消散,整個冰火兩儀獄的禁制都在崩潰,通道里的巖石不時從頭頂落下,發出“轟隆”的巨響。
蘇清瑤緊緊跟在他身后,手中的冰魄劍泛起淡淡的藍光,在前方開辟出一條通路。她的動作比之前熟練了許多,眼神也變得更加沉穩——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只會躲避和算計的落難修士,而是有了目標、有了依靠的追隨者。
兩人沿著通道快速前行,一路上遇到不少因禁制崩潰而躁動的妖獸,卻都被劉洋隨手解決。蘇清瑤看著他揮劍間便斬殺三階妖獸的輕松模樣,心中更加堅定了修煉的決心——只有變得更強,才能真正跟上他的腳步,而不是永遠躲在他身后被保護。
當他們終于走出地宮入口、重新站在青陽城的土地上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驅散了地宮的陰冷,也照亮了蘇清瑤眼中的希望。她抬頭看向劉洋,語氣無比認真:“主人,將來無論您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清瑤都會一直跟著您,絕不反悔。”
劉洋看著她眼中的光芒,輕輕點頭:“好。”
簡單的一個字,卻像是給蘇清瑤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修仙之路終于有了新的方向,而她的命運,也將與眼前這個男人緊緊綁在一起。兩人并肩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身影被陽光拉得很長,朝著李府的方向走去——那里,還有新的局勢等著他們去應對,而屬于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