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彰很仔細地去分辨溪流、晚風、腳步之外的聲音,什么也察覺不到。
他只好說:“你聽見什么了嗎?”
是的。她聽到了。
蠕動聲,撕咬聲,帶殼的蟲子被咀嚼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兔子的聲音。
隱隱約約,四面八方,像風一樣被吹過來。
【心智值-1】
*我…等……你……。
“沒有。走吧。”陳怡靜最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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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房外。
所有人都陸續到了,早些來的幾個人均是面容發白。
李筱月和高家軒像是剛吐過,扶著樹樁喘氣。蔣赫嘴里銜著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劉明則皺著眉捂住自己的口鼻。
她們越是靠近,就越能聞到那種濃烈的、直沖腦門的腥味。
萬蕓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她的身體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像是被什么咬爛了嚼碎了吐出來了,內臟隨意裸露,腸子像被剪刀戳了很多洞的破布,骨頭碎塊般散落在四周。
痛苦與掙扎凝固在她的臉上,空洞的眼眶里沒有眼球。血大片大片浸濕地毯。房間內部還有幾只兔子的尸體,它們的毛發都粘膩發黑。兔子的眼球也不見了。
*還是……。
*愛…吃…眼睛呢……。
【心智值-1】
【心智值-1】
【心智值-1】
肖彰緊緊蹙眉,看了一眼就對陳怡靜道:“出去吧。”
陳怡靜壓下惡心想吐的反應,抓著自己的衣服,和他走出門。
“萬蕓她……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周雨歆對她凄慘的死狀仍感到難以置信,語帶哭腔地說。
姍姍來遲的金懷墨給每個人都發起了口罩,還給有需要的同學體貼地遞上了紙巾。
“謝了。不過哪里來的口罩啊?”高家軒問道。
金懷墨說:“我自己做的。”
他這個舉動為此前缺席集體聚餐彌補了一些路人緣。
不過就這個人忽然漲起來的功德值而言,他應該是出于積德的功利目的才這樣熱心腸。
“好了。各位同學。打起精神來吧。”劉明說,“我們去禮堂。討論一下投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