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副盔甲堵住了他們的退路,抬手指向露臺。
兩人恭敬不如從命,走到露臺外。
從露臺可以望到王宮的全景。棱線銳利的塔尖高聳,黑色石墻蜿蜒扭曲,華麗與潦草雜糅的樓宇構(gòu)建出一種荒誕感。對面還有一座閣樓,輪廓像被隨手撕開的紙牌。
一個人從對面閣樓的陰影處緩步而出,和他們遙相對望。
“居然真的是陳怡靜啊?!毙ふ闷炔患按?qū)γ骈_口,“陳怡靜!”
兩座閣樓相隔不遠,不用扯著嗓子也能互相聽見。
奇怪的是,陳怡靜沒有對他們的到來感到一絲驚訝。
她雙手搭在欄桿上,輕輕挑起一抹笑:“你們好啊。”
她的聲音久違地傳過來,還是帶著些散漫的意味。
“你為什么要把我們倆送到這里來?”肖彰問,“還隔著兩棟樓說話?”
金懷墨閑閑得倚在門框:“看來你給我們準備了點見面禮。”
“是的?!标愨o說,“好久沒玩游戲了,所以我特地準備了一個小游戲?!?/p>
金懷墨:“你想我們陪你玩什么?”
陳怡靜彎身拎起一把弓箭:“這個游戲叫’我問你答‘。游戲規(guī)則十分簡單:你們分別回答我的問題,我視情況看要不要殺掉你們?!?/p>
肖彰撇過頭小聲問:“這個陳怡靜該不會是鬼吧?”
金懷墨于是又看向陳怡靜。
里世界稀薄陰濕的晝光落在她的面龐。
雙眸涼薄,唇角卻溢出笑意。
她身上有一種被濃霧裹挾的迷離感。
冷靜而危險,明明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
他說:“是她?!?/p>
“陳怡靜,我實在不明白,我們倆這樣大費周章來找你,”肖彰說,“為什么你卻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事實上我和鬼做了交易,成為了守書人,也就是所謂的’王‘。森林里的食血獸基于我的恐懼誕生,那些獸會攫取我的記憶,它們總喜歡模仿我認識的人來騷擾我。所以我想到了這樣分辨真假的好辦法。”
“也就是說,你不相信我們是真心來找你的?你認為我們也是冒牌貨?”肖彰說,“那我們算什么?”
陳怡靜:“算你們倒霉。”
金懷墨從容開口:“可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為什么還要和我們解釋這些?”
“每次我都會解釋幾句?!标愨o說,“……這大概是因為,或許會有那么一絲可能吧?!?/p>
她低眸斂去多余的情緒,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那么,你們誰先來呢?”
“陳怡靜,有什么要問的你就問好了?!毙ふ脫屜日f,“反正我問心無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