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坐著沒動:“先說說你的事。”
他一定有事情瞞著他,這件事與段九游有關,與他們感情深淺也有著莫大聯系。
……
與此同時。
身處主殿的白宴行沒什么預兆地睜開了眼睛,他睡眠不好,經常半夜會醒,天境政務繁忙,夢里都不得閑。
桌上留著一壺冷茶,白宴行走到桌前倒了一盞,他這里夜間不留仙侍,醒了便自己伺候自己。
今夜月亮大,又走了困意,視線向側殿一瞥,不知怎的,忽然想去那里看一看幼狼。
兩殿相距不遠,白宴行步履悠閑,推開殿門,步入通往偏殿的回廊。
……
偏殿這邊。
薛詞義被帝疆盯得發急:“哪里有什么事情瞞你?不過是好奇你跟段九游的關系,隨口問一句罷了。你趕緊跟我出去,白宴行睡眠不好,跟你一樣,都有睡醒了出來瞎走的毛病,萬一突發奇想到偏殿來,你想走都走不成了!”
“你嚷什么?”帝疆平靜道。
他舅舅這一急就跟人嚷嚷的毛病也是年輕時就有。要么說人與人之間不能太熟,一熟,有點什么馬腳都會第一時間被察覺。
“我什么時候嚷了?”薛詞義不承認。
“你現在就在嚷。”帝疆說。
“我這不是怕你在這里時間久了有危險嗎?于公你是尊主,于私你是我外甥,我這當舅舅還能害你不成?!”
薛詞義在帝疆面前走了幾個來回,拖著帝疆的胳膊下床,也知道這事瞞不成了,妥協道:“路上跟你說,路上說還不行么?”
兩人一前一后向門外走,短短幾步距離,帝疆忽然盯著殿門,慢下了腳步。
殿外有人緩步而來,薛詞義雖沒帝疆那么敏銳,也在下一瞬聽到了聲音。
舅甥二人原本是帝疆在前薛詞義在后,聽到腳步聲后,薛詞義迅速擋在了帝疆身前。
口中忍不住抱怨:“我就說他半夜愛出來溜達,你偏不聽!”
這個時辰會來偏殿的人,除了愛操心的劉勢本人,便是白宴行。
帝疆不以為意:“來便來了,你陪他聊會兒便是。”
兩道身影無聲重合,薛詞義知道,帝疆已在他身后隱入無形。
也在這時,白宴行推開了偏殿的大門,月光順著敞開的大門欺進,將迎光而立的薛詞義照得清晰分明。
薛詞義神色坦然,躬身叫了聲帝君,已在門開之際,變回了掌管內務的天官劉勢模樣。
月色將“劉勢”的影子拉得很長,白宴行看了看他,關上門道。
“你不睡覺么?”
并未因為在偏殿看到劉勢而感到意外。
這事說起來,還得多謝真正的劉勢,他是個操心命,經常半夜到白宴行這邊來。有時是擔心白宴行房里的涼茶忘了續,有時是懷疑偏殿的門沒關好,薛詞義變作劉勢后,自然延續了這一習慣,小四季住在偏殿時他也常來,那孩子愛踢被,薛詞義經常半夜過來幫她蓋被。
“這次又是為什么?”白宴行走到“劉勢”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