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眾臣集體語塞。
鰲族體質特殊,只有非常時刻才有非常之用,也許平日里看不出來,一旦用上,就是非他不可。這是上天賦予這位太上神官的能力,也是天境歷代帝君倚重她的原因。
“都回吧。”白宴行走回桌前龍息椅前坐下,摸著茶杯上雕刻的軒榮花道,“此事無需再議?!?/p>
他已選定段九游去焰山摘藤,但是在此之前,她要試試那把新劍,他便給她時間去試。
由于帝君縱容,天境整整七日都是雷云天氣。
新鑄的大寶劍意料之中沒能給段九游一個了斷,她連續使用三次,又在其他方向想了一些“死招”??傮w方法跟之前相差不大,劍陣,利光,甚至去萬枯山引了一趟兇惡之氣。
段九游作死作得認真,沒有任何一次沒盡全力。
自從知道天定之主機緣之后,她就一直向著兩個方向在努力。
一,感化帝疆,讓他統領三界,順便把她“送走”。
二,求死。萬一能死成呢?不比每日跟那位天定之主置氣,費心鉆營“教導”之法輕松?
可惜她的愿望很難輕松實現,一番“玩命折騰”之后,依舊是上天入地都沒死成。
她拄著下巴坐在地息山頂發脾氣,每次努力過后,都要低落憤懣很久。
白宴行等了段九游八日,直至第九日天境徹底放晴,沒有任何電閃雷鳴,才著典儀仙官去地息山傳旨。
說是旨意,實際更像是帶過來一句話,大意是他許久不見神官,十分想念,讓她次日早朝一敘。
朝臣應卯本是天經地義,就算沒有這道旨意,段九游也應按時出班。但是她這人不受管教,白宴行怕沒人喊她,她又繼續尋找“能死”的神兵利器,和奪命毒藥去了。
第二日朝臣應卯,段九游遲遲沒有現身,侯在千系門外等待進殿的仙官們三五成群聚作一團,談論的全部都是——她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段九游從第一任帝君開始就沒準時上過朝,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仙臣錄》上明明白白記載的!”
“據說她這次上朝,還是帝君近侍親自傳旨,連應卯都要君上親請了,我看以后別稱她做神官,直接叫太上帝君算了!”
“誒?這話也是渾說的?”
“怎么是渾說?她段九游敢不顧天規臣律,就要做好被罵的準——”
“砰!”
一頂六角飛檐藍緞官轎忽然從天而降,筆直落入人群,議論的仙官躲閃不及,被蕩出的神光當場撞飛,摔出一個五體投地。
“你是上朝還是殺人!”
仙官們激憤難當,卷起袖子就要理論。
轎內簾子一挑,又將他們的話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