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她沒有痛感,精力無限,不會因為幾次撞擊就疼得猶如碎了,如今不同往日,饒是攥拳強忍也疼得發(fā)抖。
帝疆將人抱回地息山,一面吩咐蓮塘照顧,一面起身向外面走。
段九游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有多少血禁得住這般消耗?我是不死之身,挨過這份疼就能自愈,你這樣反復剜心,是不想活了?”
帝疆說少取一點無礙,“它又不是一碗水,流干就沒了。”
他的血有助她復原的功效,他不想她疼。
段九游死活不肯放手,凝著眼看他:“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他的手冰冷,寒癥已經(jīng)留了病根,她不能再用他的血當藥。
帝疆擰眉:“傷成這樣,要疼多久才能好?”
“反正不會死,你安心坐著?!彼龔娦邪讶死聛恚约嚎吭谲浾砩?,手卻不松,緊緊攥著。
她需要一點力量幫助自己平復情緒,也需要一個信賴的人能陪在自己身邊。
她知道自己生了心魔,這股力量會讓她變得極其暴躁,悍凌想借她之手脫困,若用他的方法引諸神下界,那么荒族,天昇,甚至整個天境都將是一片尸山血海。
“我不忍?!?/p>
段九游對帝疆說。
“在海底時,我確實想與諸神拼命,當時心里只有恨意,我知道結(jié)界難破,沖上三十三重天只想問一個真相。斷崖海一戰(zhàn)只是悍凌一面之詞,諸神若無愧于心,應該當面與我解釋清楚,可恨那些老東西,不僅沒有給出回應,還降下天罰?!?/p>
說著分別看了帝疆和白宴行一眼。
帝疆長耳朵了,毛茸茸的立在頭發(fā)里,白宴行長角了,像腦門上粘了兩根生姜。
段九游左看右看,對帝疆說。
“你的比他的好看?!?/p>
“誰讓你點評了?”帝疆無奈一笑,更多卻是心疼。
她效忠天境朝廷不是一年,不是兩年,而是近七千多萬年,那樣漫長的歲月里,她為他們拼殺,為正義而戰(zhàn),她信了他們口中的道,不愿因一個邪魔的挑唆便否定之前種種。
她不忍生靈涂炭,又痛心于父母慘死,她想得到一個答案,想親耳聽到一個事實,即使真的被欺騙利用,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做仇家。
可是天境諸神非天命不得出三十三重天,悍凌便是咬準這一點才敢如此編造。
但若他是編造,宗皇為何取走九游的無痛之骨?
小黃爺說悍凌會被鰲族所滅,九游身為鰲宗老祖,必是此戰(zhàn)核心,宗皇身為預祖之神,不可能預見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