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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罌沒說幾號回來,顧星沉也沒問。她不在,家里變得很安靜。
墻上的鐘時針指向9點。
顧星沉開了支紅酒,拿了只高腳杯,一個人在客廳靠著沙發看書。他心不在焉,抿了幾口酒,仰頭靠著沙發取下眼鏡,腦海里思量著許罌說的那句話,有沒有別的意思。
他瞟一眼臥室的方向,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把酒杯輕輕放下,朝臥室去。
衣柜門被男人手拉開,然后立刻滾出了幾件許罌的衣服。
啊,她衣服是真的多!
才來沒多久,衣柜就要塞不下。
顧星沉看一眼自己的那幾件兒可憐的衣物,早已經被壓縮到了角落。大部分空間,都給了許罌。
他蹲下把最里面的小木匣子拿出來,緩緩打開。
有很淡的陳舊木料香和紙張味道飄出來。
照片,日記本,少年時代的物品,母親的遺物,還有……一把匕首。
是當年母親用的那把,也是他,后來用過的那把。
顧星沉把匕首抽出。年頭雖久,但鋒利依舊。銀刃折射著燈光,翻動的時候明晃晃地刺眼。
顧星沉皺眉,忽然有些頭悶,精神恍惚。他知道不能再繼續翻動回憶,不然情緒難以控制……
趁理智還在,他迅速收起這些東西。
他耳朵里好像聽見許多聲音,有時候是母親的,有時候是許罌,有時候是費良山或者那個老人,也有陌生人……
似乎有很多目光盯著他,或者對著他嘲笑,像是童年的隔壁鄰居,又疑抑或是別的什么人。
顧星沉迅速收好了所有東西,把木匣子重新鎖上放好。
他迅速去洗了個澡,不管視線越來越重的一片黑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床上睡覺。
他用理智強迫自己死死地閉上眼,什么也不想。那些只是幻覺。
心里,只有一個信念:活著。
旁邊床頭柜上的手機,“李醫生”發來了信息。
【顧先生,您目前的情況建議必須吃藥,如果只靠心理克服很難痊愈。您先慢慢暗示自己,解除對藥物的抵觸心理,咱們再繼續往下治療……】
李醫生訊息進來的那一下震動后,手機電量從2%跳到了1%。
門鈴響了很多遍,客廳依然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