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瞇瞇,抱著胳膊繞著顧星沉轉(zhuǎn)了一圈。
“喲,不打聲招呼就走啊?”
顧星沉一時沒接上話。
許罌手里轉(zhuǎn)著手機吊飾的小鐵環(huán),大眼睛烏黑發(fā)亮,盯著他笑:“周末兩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顧星沉微微驚嚇,蹙了下眉:她說話,好直接。
沒得到回應(yīng),許罌有點兒不耐煩,眉頭皺了下,“喂!跟你說話呢?!?/p>
“……嗯?!?/p>
她變臉很快,又笑了,忽然湊得很近,把顧星沉逼得后退一步,“快,叫是一聲‘小罌’來聽聽,或者‘罌罌’、‘罌妹妹’也行?!?/p>
頭皮有些發(fā)麻,顧星沉手指攥著書包帶子,盯著她張張口,還是沒說出來。
最后在許罌大眼睛開始生氣的時候,結(jié)巴說:“小罌……”
“呵。早聽話我也用不著瞪你,是。以后機靈點兒。”她說。
顧星沉覺得棘手,因為許罌非要跟他一起去校門口。
這個女孩子,讓他想起奧數(shù)練習(xí)冊上那些深奧的大題。
他腦子里轉(zhuǎn)過許多解題思路,但仿佛都不對。
——這個女孩,怎么這樣?
顧星沉悄悄想。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快到校門口的時候,顧星沉堅定地說,“前面有很多家長,會發(fā)現(xiàn)我們?!?/p>
許罌手插在兜兒里,無所謂地瞟一眼門口:“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啊。怕什么!”
聽口氣,她似乎還有點兒期待曝光?
顧星沉眨了下純黑、清澈的眼睛,覺得懷里揣了個定時炸彈,偏生旁邊的女孩子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她一路叭叭叭,說個沒完。
“顧星沉,你聲音怎么一點兒也不爺們兒啊?!?/p>
她側(cè)目瞟他一眼?!斑€有你怎么這么白?比我還白……”
又說:“個子也矮?!?/p>
……
“好娘。”她總結(jié)。
他們一起背著書包,走在林蔭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