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策嗤笑一聲:“阿奇,同樣的話,你還要我重復多少次?知舟是完美的,無論是作為承載進化的容器,還是作為我的伴侶。”
他微微前傾,聲音里帶著極其強烈的壓迫感:“你此前擅自動手,差點要了知舟的命,我沒有要你的命,已經是給你機會了,別挑戰我的耐心。”
阿奇緊咬牙關:“可是他愛的不是你,先生,他會給你帶來大麻煩的。”
“這不重要,有了它,知舟自然會愛我。”邊策平靜地合上保冷箱,“阿奇,當年我從大火里帶走你,只是因為你低頭的樣子有幾分像知舟罷了。如果你還想待在我身邊,就不要抬頭。沒有那幾分相似,你什么也不是,你和劉吉那些人,并沒有本質區別。”
他的身高明明與阿奇齊平,卻散發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如同主人審視物品般的氣場。
阿奇十指收緊,最終還是深深垂下了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知道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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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策回到室內靜坐片刻,邊朗向他發起了視頻通話。
他條件反射地撥弄整理了幾下頭發,下意識地在弟弟面前維持妥帖體面的兄長形象,這才接起視頻。
“阿朗,”邊策笑看著弟弟,溫聲道,“你回酒店了嗎?”
“嗯,”邊朗顯得有些疲憊,脫下外套扔到一邊,“剛到。”
兄弟二人長久而沉默地對視著,即使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十年的空白依舊刻下了難以逾越的鴻溝。
邊朗率先打破了略顯凝滯的氣氛,用一種可以營造出的輕松語調問:“哥,你去樓下803看過了沒?說是家徒四壁一點都不夸張,這小區里的人都說我是齊教授包養的男模。”
邊策聞言,從善如流地輕笑出聲,配合著調侃道:“我看著也挺像。”
兩人隔著屏幕相視而笑,仿佛十年分離帶來的生疏與隔閡從未存在過,又回到了年少日夜相伴的時光。
邊策細致地問起了邊朗這些年的生活,問他都在哪些城市停留過、工作是否順利、受過哪些傷。。。。。。
當邊朗不甚在意地撩起衣角,露出胸腹間猙獰扭曲的疤痕時,邊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久久沒有說話,繼而長嘆了一口氣,嗓音中滿是自責和痛惜:“阿朗,是哥哥不好。如果我沒有離開你,也許你不會吃這么多苦。”
“說這些做什么,”邊朗無所謂地擺擺手,豁達道,“都過去了,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邊策專注地看著邊朗:“我時常覺得對不起你。”
這一刻,他眼中深切的歉疚和心疼絕不是假的。
久違的來自親人的溫情猝不及防地撞入邊朗心口,他眼中眸光微動,反過來安慰邊策:“沒有的事,你這些年應該過得比我更不容易。”
“好在都過去了。”邊策臉上重新漾起了微笑,“對了,一直都沒機會問你,當年怎么會想到考警|校的?你小時候可從沒說過要做警|察。”
“那時候我以為你死了,挺心灰意冷的,也不想在新陽待了。聽說首都警校辦了個青訓班,符合條件的都能報名,通過考核就能進首警,學費很低,還有補貼,所以我就去試試。”邊朗笑笑說,“誰知道一試就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