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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勢緩了些,我打車去了國家大劇院。
演出用的古琴還在后臺,我得把它取回來。
那是現存唯一一把正宗閩派古琴,曾祖母年輕時親手斫制,收藏價值極高。
原計劃是演出后收入國家博物館展陳。
我擔心工作人員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后患無窮。
可我趕到后臺,碰上的卻是正熱鬧慶祝的閆驍和林嫣。
兩人交頸而舞,動作親昵,笑聲刺耳。
“李清珂哪比得上嫣姐啊?天天抱著幾塊破木頭,還想上臺?做夢吧!”
他的話引得同伴們一陣哄笑。
我攥緊拳頭,她們是真沒心沒肺。
念起祖母臨終的期待,還有父親一夜白頭的背影,我終究沒忍住沖上臺去。
卻被眼前一幕驚得發懵——我的古琴上壓滿了雜物,旁邊一罐可樂側翻著。
深色的液體沿著桌邊一點點淌到琴的左側面板。
我心里“咯噔”一聲,用力推開林嫣,喝道:“滾開!”
閩派古琴純手工制,保存本就艱難,更何況這把琴年歲久遠。
要是沾上碳酸飲料,怕是要廢。
我蹲下,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搬開,拿袖口輕輕拂過琴弦與面板上的灰。
剛想檢查,肩頭猛地一沉——閆驍從背后把我推了個趔趄。
他破口大罵:“你還敢動手?你知道嫣姐有多少粉絲嗎?她要是受了傷,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