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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驍怔怔望著她,像沒想到自己一心護著的人會這么翻臉。
可那又怎樣?
今天這場鬧劇,不是甩鍋給誰就了事。
在場的每一個人,不論動手還是冷眼旁觀,一個都跑不了。
我看見警察朝這邊走來,指著屋里那群互相推諉的人說:
“警官,屋里有監控。這幫人肆意砸毀文物,還動手打人、造謠生事。請依法處理。”
李奶奶的助理也帶著保安過來配合。
直到警戒線拉起,他們才不再狗咬狗。
林嫣縮在角落里,不知打給誰,沒說兩句就氣得踹翻了凳子。
我懶得看,匆匆離開劇院。
我把那把受損的古琴交到文物修復中心,還是盼著能復原。
然而,前輩們看過后紛紛搖頭。
“木料損壞太嚴重。你看這邊角都磨成渣了。想直接復原,不論用什么材料,都不可能恢復原貌。”
我嗓子發緊,仍強撐著問:
“那換其他木料呢?我熟悉工藝流程。可不可以請各位前輩幫忙——不求完全如初,求能還它一個古琴的樣子。”
前輩扶了扶眼鏡,神色為難:
“你也曉得,這樣的木料極其罕見。即便按你說的做,也難度極大。不過它畢竟是文化瑰寶,我們盡量嘗試。只能丑話說在前頭,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重重點頭,握住老前輩的手,很久才松開。
走廊上,我隔著玻璃盯著那把攤在桌上的琴。
眼眶又酸了。我仿佛透過它,看到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