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既清醒又迷茫,知道了很多問題的答案又產(chǎn)生了更多的不解。
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許也只剩這一個念頭,他得盡快走了。回家,或者隨便去哪里,總之不要在這里。
車就留在那里,鑰匙扔在了腳邊,許也落荒而逃。
他聽不見宋明璟叫他,腦袋陣陣發(fā)痛,應(yīng)該是真的沒有叫他,畢竟要是追他的話,要把醉鬼葉晚星留在哪里呢。
許也回了學(xué)校。他幾天沒有開機,也沒有到實驗室去,一直窩在宿舍睡覺,清醒的時候不多。郁盛到他宿舍來找他,把他從被子里拖出來,推到浴室去洗澡,又帶他去吃東西。
“什么事過不去啊?啊?這么糟蹋自己。”郁盛有點生氣,看著許也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又心疼,從湯里撈蝦仁放到他碗里。
“師兄,”許也幾天不說話,聲音有點啞,“怎么辦?我好像要失戀了。”
郁盛其實心里大概也有點推測,許也分手對他還不一定是個壞消息,但看著許也這幅樣子,還是替他難受。
郁盛幾次想開口,沒找到合適的措辭,最后只說:“別難受了,能挽回就試試,不成的話就把話說開,以后各走各的,各有各的風景。”
“各走各的,各有各的風景?”
許也放下勺子,不吃了。他和宋明璟沒到那一步,誰都沒有提分手,那天晚上之前宋明璟還那么用力地吻他。
許也覺得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宋明璟不過是送醉酒的員工回家。喝醉酒的人說話不能當真,宋明璟總不能把醉酒的員工丟到大街上。是自己太任性了,怪不得宋明璟這幾天都沒來找他,肯定嫌他幼稚無理取鬧。宋明璟說的真是沒錯。
許也起身,跟郁盛告別:“我們也沒有要分手,我得回家去了,他會擔心。”
擔心會幾天不見人也不找嗎,郁盛心里這么想,沒有說出來,跟許也一起出門,幫他到校門口打車。
許也在車上想,回家要好好說,不能隨便使小性子,可以適當?shù)厝鲆稽c嬌,要是宋明璟解釋清楚,就不要一直追問,讓他哄哄自己就趕快和好。
許也到家的時候才不到四點,他在沙發(fā)上坐到七點鐘,才等到宋明璟下班。
天色已經(jīng)有點晚,室內(nèi)窗簾沒有拉開,許也坐在一片黑暗當中。宋明璟推開門,按亮了燈,看到許也。
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問了句:“回來了?”
許也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隨著宋明璟這么一句風輕云淡的問候重新土崩瓦解,好像過去的三天時間只有他自己一人身處煉獄。
許也聲音努力平穩(wěn)發(fā)顫的聲音:“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宋明璟也并不像看起來那樣毫無反應(yīng)。最開始他是覺得難堪,覺得愧疚,以為許也會直接鬧起來,如果那樣的話他或許會耐著性子跟許也解釋一下,只是送酒醉的同事回家。可是許也只是安靜地回了學(xué)校,甚至話都沒有多對他說一句,這給了宋明璟一種錯覺,好像許也撞見的,確實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三天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讓宋明璟從一開始的愧疚變得理直氣壯起來,畢竟自己又沒有真的跟葉晚星做什么,許也卻真的偷偷摸摸跟車,做出叫嚷抓奸的潑婦行徑。
現(xiàn)在又跑過來質(zhì)問他。
宋明璟道:“沒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酒醉送他回家,他發(fā)酒瘋而已。”
許也問:“送酒醉的同事回家,要把人抱懷里哄嗎?”
宋明璟沒回答,反問道:“你為什么跟過去,不放心我?是不是在一起以后還要天天查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