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煞殺手遁走,昏迷的真警察被神秘接走,704房間只剩下我們三人和一片狼藉??諝庵羞€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和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著剛才那場短暫卻兇險的交鋒。
我癱坐在地上,舌尖的傷口疼得我直抽冷氣,含在嘴里的藥丸散發出清涼的氣息,勉強壓制著透支后的眩暈感。剛才情急之下那口“血痰”,簡直是殺敵一百自損八千的蠢辦法,但現在看來,蠢辦法有時候也能救命。
小雅像專業的清道夫一樣,動作麻利地處理著現場。她先用特制的藥水擦拭掉地上暗紫色的血跡(那顏色看著就邪門),然后小心翼翼地拔下釘在墻上和地板上的毒針,裝進一個金屬小盒子里。最后,她拿出一個類似噴霧的小罐子,在房間里噴了幾下,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散開,驅散了殘留的煞氣,也掩蓋了之前的異樣氣味。
陳駿則站在窗邊,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同時手里拿著手機,低聲和什么人通著話,似乎在確認后續安排。
“那個警察……不會有事吧?”我有些擔心地問。畢竟是個無辜被卷進來的人。
“不會。”小雅頭也不抬地回答,“清除部分記憶,休息幾天就好。他只會以為自己在執行任務時突發急病?!彼恼Z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顯然對這類“善后”工作習以為常。
我松了口氣,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清除記憶……這種只在電影里看到的手段,竟然真實存在,而且就這么輕描淡寫地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這個世界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得多。
陳駿打完電話,走過來,臉色依舊凝重?!疤幚砀蓛袅?。短時間內,影煞和警方那邊應該都不會再來找麻煩?!彼戳丝次?,“你怎么樣?”
“死不了,”我苦笑著搖搖頭,“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得緩幾天?!?/p>
“正常。精神力透支不是小事,接下來一周,靜養為主,別再動用任何能力?!标愹E嚴肅地叮囑,“剛才你那種方法,以后絕對禁止!精血是人之根本,過度消耗會折損壽元!”
我連忙點頭。一次就夠受的了,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影煞……他們為什么盯上我們?就因為那銅錢?”我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陳駿沉吟道:“影煞行事詭秘,目的難測。銅錢可能是一個原因,但更可能的是,他們察覺到了羅漢法相恢復時產生的能量波動,認為這里有利可圖,或者……我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彼馕渡铋L地看了我一眼,“你剛才那口至陽血氣,恐怕也被他們惦記上了?!?/p>
我心里一寒。被這種隱藏在暗處的毒蛇盯上,感覺比面對御煞宗那種明刀明槍的對手更可怕。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以靜制動。”陳駿道,“影煞這次失手,短時間內不會輕舉妄動,但他們肯定會暗中調查我們。我們要做的就是恢復正常生活,不露破綻。你和蘇婉清那邊,盡量保持距離,但也不要太刻意,以免引起懷疑。銅錢先由你保管,放在我們這里反而更顯眼?!?/p>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會通過我的渠道,查探一下影煞最近的動向。另外,愛新覺羅·啟明那邊,也得防著點。影煞的出現,說不定也跟他有關?!?/p>
我點了點頭?,F在真是四面楚歌,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接下來的幾天,我老老實實地當起了好學生。按時上課,去圖書館看書,晚上就窩在704里休養生息。除了偶爾還會感覺有點精神不濟,身體基本恢復了過來。那本《撼龍經》我不敢再強行修煉,只是像看小說一樣反復閱讀,理解里面的理論知識。
7號樓確實恢復了真正的平靜,晚上再也聽不到任何怪聲,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王阿姨和其他住戶們心情明顯變好,樓道里偶爾還能聽到笑聲。這種平凡的煙火氣,讓我倍感珍惜。
蘇婉清給我發過幾次信息,問我身體怎么樣,周末有沒有空一起去圖書館查資料。我以課業繁忙為由婉拒了,但語氣盡量保持自然。我能感覺到她有點失望,但也沒多問。這讓我心里有點愧疚,畢竟她幫過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