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鐘離末不在自己身邊,一分一秒都不愿。
兩次人生的轉圜,萬年間無數次午夜夢回,伸手卻只觸碰到一片虛無冰今的恐懼,早已深植骨髓。
理智告訴她,過度的束縛可能會將他推遠,但情感上,她只想將他牢牢鎖在自己視線可及、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的眼中、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
這種情緒,在現世行走時,她尚能憑借那些僅能模擬百分之五十情感的戰斗人偶作為情感的緩沖與隔離,維持著絕對的理性與風度。
但在這里,在往世樂土,在這個承載了她所有真實記憶與情感的精神家園,所有的偽裝與壓抑都失去了意義。
她是完整的伊甸,擁有著完整的、熾熱的、甚至因漫長等待而發酵得有些偏執的愛與占有欲。
算了。。。
伊甸在心底對自己說。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
于是,她沒有等待鐘離末的回答,或者說那個答案本身也并不重要。
她俯下身,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精準地搜取了他微啟,還帶著些許草莓雪糕甜香的唇。
這個吻,不同于傍晚時分那帶著宣告意味的淺嘗輒止,也不同于愛莉希雅那種甜膩靈巧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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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熾熱的,帶著一絲懲罰性的啃咬,是壓抑了整日、甚至更久遠的醋意與不安的徹底宣泄,是想要通過最親密的接觸,將他身上所有不屬于自己的氣息徹底覆蓋、吞噬、融為一體的瘋狂渴望。
“伊甸。。。等。。。”
“唔。。。”
鐘離末發出一聲模糊的鼻音,試圖偏頭避開這過于激烈的侵襲,卻被她扣住手腕和固定住頭部的力道牢牢禁錮,只能被動地承受著。
他的呼吸很快變得急促,胸腔起伏,被按在頭頂的雙手下意識地想要蜷縮,卻無。法動彈分毫,最后泄氣般微微攤開,但依舊沒有從他的頭頂下來。
一吻終了,兩人唇間拉出一道暖昧的銀絲。
伊甸微微喘息著,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里面翻滾著濃得化不開的欲望與占有。
她沒有給他任何喘息和說話的機會,扣住他手腕的力道驟然一松,在他手臂因血液不暢而做微發麻、尚未恢復知覺的瞬間,猛地將他攔腰抱起。
天旋地轉間,鐘離末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便被伊甸以一種不容抗拒的、近乎粗暴的力道,重重地拋入了房間中央那張柔軟寬闊的床褥之中。
富有彈性的床勢將他彈起又落下,雪白的長發如同綻放的花朵般鋪散開來,赤色的眼眸因這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和緊隨其后的、陷落綿柔的觸感而顯得有些迷離。
伊甸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月光勾勒出她曼妙而充滿力量感的剪影。
她開始不緊不慢地、一件件卸去自己身上的束縛,那動作依舊帶著歌者特有的優雅,卻無端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獵食者般的危險氣息。
她俯身,再次靠近,陰影將鐘離末完全籠罩。
“今晚。。。“
她的聲音不復往日的優雅,反而帶著一種宣告最終歸屬權的、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只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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