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尚未完全驅散夜的深沉,透過窗簾的縫隙,為房間內奢華的陳設勾勒出朦朧的輪廓。
鐘離末在一片異常的寧靜中緩緩醒來。
“嗯?嘶。。。呼。。。”
身體依舊殘留著熟悉的酸軟與倦怠,但相較于前幾次被徹底“收拾”后的慘狀,已然好了太多。
他微微動了動,發現伊甸依舊沉睡著,手臂卻仍以一種充滿占有欲的姿態環在他的腰間。
這或許是伊甸終于意識到他這具身體的承受極限,又或許,在她內心深處,昨夜那番帶著懲罰意味的利息收取之后,那口因他私自去見雷電芽衣而郁結的醋意已然消散了大半。
她終究是舍不得真的將他傷到體無完膚。
大概。。。。
鐘離末側過頭,在熹微的晨光中靜靜凝視著枕邊人那張絕美的睡顏。
紅色的長發如同流淌的陽光鋪散在枕上,精致的五官在睡夢中褪去了平日里的高貴與疏離,顯得柔和而靜謐,唯有那微微抿起的唇線,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昨夜那般強勢。
就在他目光流連之際,伊甸濃密如蝶翼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如同熔融黃金般的眼眸初時還帶著一絲迷蒙,但在對上鐘離末視線瞬間,便迅速恢復了清醒與深邃。
“早安,我的狐貍。”
她的聲音帶著剛醒時特有的沙啞與慵懶,如同陳年美酒般醉人。
她自然地湊近,在他微涼的唇上印下一個輕柔而持久的早安吻,這是一個持續了萬載歲月,早已融入彼此生命本能的儀式。
一吻結束,伊甸用指尖梳理著他耳畔微亂的銀發,語氣恢復了平日的溫和,“早餐想吃什么?雖然愛莉不在,但會有人準備好的。”
鐘離末卻搖了搖頭,赤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輕聲問道,“愛莉。。。去了哪里?”
他敏銳地感覺到,那個總是如同粉色精靈般活躍、會在這個時間點蹦跳著加入“早安儀式”的身影,不見了。
伊甸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將他更緊地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將他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的臉頰貼著他的頸窩,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種決絕,“為了你,她會暫時消失一段時間。”
感覺到懷中身體瞬間的僵硬,伊甸立刻安撫性地拍著他的后背,語氣放緩,“別緊張,末,這不是永別,她會在‘外面’等著我們,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將迎來。。。真正的、完整的重逢。”
“這里是我們,也會一直是我們,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