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風華松了口氣,嘴角忍不住往上揚,連帶著聲音都輕快起來:“喜歡就多吃點。”
往前沒走幾步,又聞到股焦糖味,甜得人舌尖發顫。
攤位后拴著只雪白的靈鹿,鹿角上纏著發光的常春藤,正低頭啃著攤主遞來的金箔靈莓,吃到高興處,脖頸間的鈴鐺便叮當作響。
攤位上擺著串成糖葫蘆的果子,果皮裹著層金箔似的糖衣,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每顆果子里都嵌著片會動的羽毛,像藏了只永遠飛不出來的小鳥。
“這是金箔靈莓,能增強靈力。”
司徒風華剛要付錢,林昭昭卻拉住他的袖子,指尖微微發顫——那果子的紋路,像極了記憶里古村老榕樹上結的漿果,爺爺總說吃了能看見樹靈,那時她還不信,硬要爬上樹去摘。
“我好像……吃過這個。”
她喃喃道,睫毛上沾了點夜市的蒸汽,像掛著兩顆小水珠,輕輕眨一下,水珠就順著臉頰滑了下來,落進梨窩里。
靈鹿突然抬起頭,用濕漉漉的黑眼睛望著她,鼻子里噴出的熱氣帶著靈莓的甜香,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
她記得!
司徒風華的眼睛驟然亮起來,像點燃了整片星空——她果然沒有完全忘記過去,那些和他有關的記憶,或許就藏在她心底的某個角落!
司徒風華的眼睛亮得驚人,像被點燃的星火。
她還記得!
他心里一陣狂喜,剛要說話,就見攤主舉起魔杖一點,空中突然飄來無數螢火蟲,繞著他們的頭頂飛成個光圈,光圈里竟浮現出兩朵交纏的金紅色靈花,像在害羞地親吻。
旁邊賣糖人的攤位前,蹲著兩只長耳朵的月兔,正抱著比自己還大的糖瓜啃得歡,看到林昭昭望過來,還歪著腦袋眨了眨紅寶石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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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紛紛笑著拍手。
賣糖人的老婆婆湊過來,皺紋里都夾著笑意:“小情侶要不要試試我們的同心糖?吃了能聽見對方的心跳呢!”
林昭昭的臉“唰”地紅透了,像被夕陽染透的云彩,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剛想解釋,卻被司徒風華按住肩膀。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生怕她會跑掉——同心糖,多好的機會,就算是借老婆婆的話,也要和她嘗一嘗。
司徒風華對老婆婆笑得溫柔,聲音都帶著點啞,像被砂紙輕輕磨過:“來兩份。”
他迫切地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是否也和她在自己心里一樣重要。
同心糖是用粉色糖漿拉成的,纏著金絲,放進嘴里的瞬間,林昭昭就聽見陣清晰的心跳聲——咚咚,咚咚,比篝火還要熱烈,和自己胸腔里的聲音完美重合,像在跳一支合拍的舞。
她猛地抬頭,撞進司徒風華的眼眸,他的喉結輕輕滾動,眼底像有團火在燒,看得她心都快化了。她慌忙低下頭,手指絞著裙擺,梨窩里還泛著紅暈。
一只好奇的月兔蹦到她腳邊,用毛茸茸的尾巴蹭著她的腳踝,癢癢的,逗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聽到了!她一定聽到了!司徒風華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腔,臉上卻強裝鎮定,只有發燙的耳根暴露了他的慌亂。
走到夜市盡頭時,篝火已經燃起,熊熊烈火舔著夜空,把周圍的人臉都映得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