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受理強制執行申請的第三天,我特意請假和律師約在事務所見面。推開辦公室門時,律師正對著電腦整理文件,他抬頭示意我坐下,隨手遞來一杯溫水。
“林曉,你嫂子轉移財產的證據很充分,”律師指著屏幕上的銀行流水說,“這筆錢轉到她弟弟賬戶的時間,剛好在拆遷款到賬后第二天,明顯是故意轉移。我們已經把材料提交給執行局,他們會盡快凍結對方賬戶?!?/p>
我點點頭,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一半:“那大概多久能拿到錢?我哥前幾天給我打電話道歉,說會勸嫂子還錢,但一直沒動靜?!?/p>
律師笑了笑:“執行流程通常需要一到兩周,具體看對方配合程度。如果她弟弟主動返還錢款,事情就簡單;要是拒不配合,法院可能會采取強制劃撥措施。你這段時間留意手機,執行局可能會打電話核實情況?!?/p>
我把律師的話記在手機備忘錄里,又問了些后續可能出現的問題,比如對方要是提出異議該怎么辦。律師一一解答,還特意強調:“你不用怕他們耍花樣,只要證據確鑿,法院會支持你的合法訴求?!?/p>
離開律師事務所時,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撐著傘往公交站走,剛走到路口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電動車停在路邊,嫂子王秀蘭正叉著腰站在雨里,臉上滿是怒氣。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想繞開,但她已經快步沖了過來,伸手攔住我的去路:“林曉,你真敢找律師申請強制執行?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家破人亡才甘心?”
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幾縷發絲貼在臉上,看起來格外猙獰。我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安全距離:“嫂子,是你們先霸占我的拆遷款,還轉移財產。我只是按法律程序要回屬于我的錢,沒做錯什么?!?/p>
“沒做錯?”她拔高聲音,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那筆錢是給你哥創業的!你非要這么逼我們,萬一你哥創業失敗,這個家就毀了!你就這么狠心?”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火氣:“創業本就有風險,不能拿我的錢去賭。當初說好給我當嫁妝,你們言而無信在先,現在又怪我狠心?”
“嫁妝嫁妝,你就知道要嫁妝!”她伸手想推我,我及時躲開,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你一個女孩子家,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憑什么分我們家的拆遷款?這錢就該給你哥留著,將來給我兒子買房娶媳婦!”
我簡直氣笑了:“拆遷款是家庭共有財產,我的戶口在這兒,就有份。跟我嫁不嫁人沒關系,更不是給你兒子留的專屬資金?!?/p>
“我不管什么共有財產!”她撒起潑來,坐在濕漉漉的地上拍著大腿哭嚎,“大家快來看啊!這個白眼狼妹妹搶哥哥的拆遷款,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我怎么這么命苦??!”
路人圍了過來,指指點點地議論著。我又氣又急,拿出手機說:“嫂子,你別在這撒潑。我現在就給110打電話,讓警察來評評理?!?/p>
她聽到“警察”兩個字,哭聲戛然而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污:“你以為警察來了就能奈何我?我告訴你林曉,這事兒沒完!你要是敢繼續逼我們,我就去你公司鬧,讓你丟工作!我還去你租的房子樓下罵,讓鄰居都知道你是個不孝不義的東西!”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顫,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惡毒:“你敢!你要是敢去公司鬧,我就再起訴你誹謗,讓你承擔法律責任!”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湊近我,壓低聲音威脅,“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就趕緊撤回強制執行申請,不然咱們就魚死網破!”
說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騎上電動車沖進雨里。我站在原地,渾身冰冷,剛才圍觀的路人已經散去,只剩下我和滿地的雨水。
我給陳悅打了個電話,聲音忍不住帶了哭腔:“陳悅,我剛才遇到嫂子了,她威脅我,說要去公司鬧,還要毀我名聲。”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陳悅在電話那頭氣得不行,“你別害怕,她就是紙老虎。你現在趕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我明天陪你去公司跟領導提前說一聲,免得她真去鬧事?!?/p>
掛了電話,我吸了吸鼻子,撐著傘繼續往公交站走。雨水模糊了視線,我卻越走越堅定,不管嫂子怎么威脅,我都不會放棄要回自己的錢。
回到出租屋,我先給公司領導發了條信息,大概說明了情況,說如果之后有個叫王秀蘭的女人來公司鬧事,希望領導能明辨是非。領導很快回復,讓我安心工作,他會處理好。
我又把嫂子威脅我的話整理成文字,發給了律師,問他這種情況該怎么應對。律師回復說:“她的行為已經構成威脅恐嚇,你可以保留證據,必要時報警。如果她真的去公司鬧事,對你造成損失,你可以起訴要求賠償。”
看著律師的回復,我心里踏實了不少。我找出之前買的錄音筆,充滿電放在包里,又在手機上下載了錄音軟件,做好了隨時收集證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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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陳悅就來接我去公司。她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杯,遞給我說:“這是我媽煮的紅糖姜茶,你昨天淋了雨,喝點暖暖身子,別感冒了。”
我接過杯子,心里暖暖的:“謝謝你陳悅,每次我遇到困難,你都在我身邊。”
“跟我客氣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咱們是最好的朋友。放心吧,今天我在公司附近待著,要是你嫂子真來鬧事,我馬上就過去?!?/p>
到了公司,我專心投入工作,努力不去想嫂子的威脅??尚睦镞€是有點不安,時不時會看向辦公室門口。直到中午下班,都沒出現異常情況,我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中午和陳悅在公司附近的餐館吃飯,她安慰我說:“你看,我說她是紙老虎吧,根本不敢來。她就是想嚇唬你,讓你妥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