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應該是在祈禱。陳強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來走動,一會兒又坐下,手指不停地搓著。我也很緊張,手里攥著衣角,心里默默祈禱手術順利。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陳強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小叔子陳磊打來的。他皺了皺眉頭,接了電話:“喂,什么事?”
“哥,爸做手術了嗎?”陳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
“已經進去了,現在正在手術。”陳強說,“你什么時候過來?”
“我這邊有點事,走不開。”陳磊說,“等忙完了我再過去。對了,爸手術費夠了嗎?要是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聽到這話,陳強的臉色好了點:“夠了,你嫂子她媽又借了一萬二,夠了。你忙完了就趕緊過來吧,媽也在這兒等著呢。”
“行,我知道了。”陳磊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強放下手機,嘆了口氣:“他說他有事,忙完了再過來。”
婆婆沒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我也沒說什么,心里卻有點不舒服。自己的親爸在做手術,他居然說有事走不開,這也太不像話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我有點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不知道手術進行得怎么樣了。
陳強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擔心,醫生說手術要兩三個小時,現在才過去一個多小時,還早呢。”
我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擔心:“我就是怕出意外。你說,爸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的。”陳強握緊我的手,“醫生都是專家,肯定沒問題的。咱們再等等,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我們趕緊站起來,走到門口。沒過多久,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笑著說:“手術很成功,患者現在情況很穩定。等會兒就能送到監護室,觀察一天,沒問題就能轉回普通病房了。”
聽到這話,我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婆婆激動得哭了,她拉著醫生的手,不停地說謝謝。陳強也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醫生又跟我們說了一些術后注意事項,然后護士就把公公從手術室推了出來。公公還在睡著,臉色雖然有點蒼白,但看起來很平穩。我們跟著護士,把公公送到監護室。護士說家屬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等,我們就在監護室外面的椅子上坐著。
雖然還不能進去看公公,但知道手術成功了,我們都很高興。婆婆拿出手機,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告訴他們手術成功的消息。陳強也給陳磊打了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沒過多久,陳磊就來了。他手里提著一個水果籃,看起來有點匆忙。看到我們,他笑著說:“手術成功了吧?我就知道爸吉人天相,肯定沒事。”
陳強點了點頭:“嗯,成功了。現在在監護室,明天就能轉出來了。你怎么才來?”
“我這邊確實有事,走不開。”陳磊說,“我剛談完一個生意,趕緊就過來了。對了,爸后續還需要什么嗎?要是需要錢,我再想想辦法。”
“暫時不用了,康復費已經湊夠了。”陳強說,“你要是有空,就多來看看爸。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行,我知道了。”陳磊點了點頭,卻沒說什么時候來,只是站在旁邊,東張西望。
我看著陳磊,心里有點反感。他現在說得好聽,可真要讓他來照顧公公,估計也不會來幾次。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手術成功了,最重要的是讓公公好好康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面下起了小雨。我們在監護室外面等到晚上七點多,護士說公公已經醒了,情況很穩定,讓我們明天再來。我們才放心地離開醫院。
回家的路上,陳強牽著我的手,輕聲說:“今天謝謝你,也謝謝你媽。要是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笑了笑:“咱們是夫妻,說這些干什么。只要爸能好好康復,比什么都重要。”
陳強點了點頭,緊緊握著我的手。雖然未來還有很多困難,還有很多債要還,但我相信,只要我們一家人互相扶持,一定能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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