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林浩的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發呆。屋里很安靜,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我看著地上沒收拾干凈的奶油痕跡,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
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的天完全黑了。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水是涼的,喝下去的時候,我打了個哆嗦。我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著客廳里的一切。這個家,我和林浩一起布置了三年,每一件家具,每一個擺件,都是我們精心挑選的。可現在,這里卻變得讓我陌生。
我拿出手機,點開和林浩的聊天框。往上翻,全是我之前發的消息,問他什么時候回家,問他吃飯了沒有。他的回復很少,要么是“在忙”,要么是“晚點說”。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變了。我以前還傻傻地以為,他是真的在忙工作,現在想想,那些所謂的“忙”,不過是他和張莉在一起的借口。
我把手機扔在沙發上,不想再看。我走到陽臺,打開窗戶。晚風吹進來,帶著一絲涼意。樓下的街道上,有人在散步,有人在聊天,看起來都很開心。我想起以前,林浩也會陪我在樓下散步,我們會手牽手,聊一些工作上的事,聊一些生活里的小事。那時候的日子,簡單又幸福??涩F在,那些幸福的畫面,都變成了刺痛我的針。
我在陽臺站了很久,直到身上變得冰涼,才回到屋里。我沒有開燈,就坐在黑暗里。我想不通,林浩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明明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會永遠愛我。那些話,難道都是假的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心里一緊,是林浩回來了?我趕緊站起來,走到客廳門口。
門開了,林浩走了進來。他看到屋里沒開燈,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把燈打開。燈光很亮,照得我眼睛有點疼。
林浩看到我,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把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上,然后換了鞋,走到客廳中央。他看著地上的奶油痕跡,皺了皺眉頭,說:“怎么還沒收拾干凈?”
我看著他,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現在還有心思管這些?我走到他面前,說:“林浩,你昨晚去哪了?”
林浩避開我的眼神,說:“沒去哪,就在公司加班?!?/p>
“加班?”我冷笑一聲,“你在公司加班,張莉也在公司加班嗎?你們兩個是不是一起加班的?”
林浩的臉色變了變,他看著我,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跟張莉能有什么事?你別在這里胡思亂想?!?/p>
“我胡思亂想?”我指著沙發,“昨天下午,我親眼看到你們兩個在沙發上抱在一起,你還說我胡思亂想?林浩,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們結婚三年,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不清楚嗎?你為什么要和張莉搞到一起?”
林浩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說:“我都說了,那只是個誤會!張莉她腳崴了,我扶她一下,你至于這么揪著不放嗎?”
“腳崴了需要坐在你腿上嗎?腳崴了需要你摟著她的腰嗎?”我提高了聲音,“林浩,你當我是傻子嗎?我昨天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你們說的那些話,你以為我沒聽到嗎?你說你跟我結婚三年,早就沒感覺了,你說還是張莉好。這些話,都是你說的!”
林浩的臉漲得通紅,他說:“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你別在這里編造謊言!我看你就是最近太閑了,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p>
“我編造謊言?”我氣得渾身發抖,“林浩,你怎么能這么無恥?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你現在還反過來指責我?你就這么不想承認嗎?”
“我承認什么?我什么都沒做!”林浩也提高了聲音,“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這個家就別想安寧了!”
“無理取鬧?”我看著他,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林浩,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對我沒有愧疚嗎?張莉是你的表妹,她住在我們家,我對她那么好,她要什么我都盡量滿足她,她就是這么報答我的嗎?你也是,我對你那么信任,你就是這么背叛我的嗎?”
林浩別過頭,不看我,說:“我都說了,那是個誤會。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p>
“沒做過?”我走到沙發邊,拿起手機,“我這里有錄音,昨天我在門外錄下來的,你要不要聽聽?”
林浩聽到“錄音”兩個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趕緊走過來,想搶我的手機,說:“你錄什么音?你趕緊刪了!”
我躲開他,說:“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說沒做過嗎?你怕什么?”
林浩的眼神躲閃,他說:“我不是害怕,我是覺得沒必要。我們夫妻之間,怎么能搞錄音這種事?你這是不信任我!”
“信任?”我看著他,心里一片冰涼,“林浩,信任是相互的。你先背叛了我,你先破壞了我們之間的信任,現在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