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好估算,光是重癥監護室每天的費用就差不多一萬塊,后續還有手術費和其他治療費用,保守估計需要五十萬。”醫生說。
“五十萬?”我和張強都愣住了。這個數字,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我們手里的存款,加上這幾年攢的,總共也才十幾萬,離五十萬還差得很遠。
“醫生,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我們實在拿不出這么多錢。”我哭著說。
“我們會盡力為病人治療,但費用的事情,你們必須盡快解決。”醫生說完,就轉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五十萬,這么多錢,我們去哪里湊啊?
張強皺著眉頭,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我說,“咱們手里只有十幾萬存款,這五十萬根本不夠。要不,咱們先把存款取出來,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點了點頭,“只能這樣了。”
當天晚上,我和張強在醫院附近的小旅館住了下來。我一夜沒合眼,腦子里全是母親的病情和那五十萬的醫藥費。我想了很多辦法,不知道去哪里能湊到這么多錢。
第二天一早,我和張強就去銀行取了存款。我們拿著十幾萬現金,來到醫院繳費處。繳費單打印出來后,我看著上面的數字,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十幾萬,只能維持母親幾天的治療費用。
我拿著繳費單,走到重癥監護室外面。透過玻璃,我看到母親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臉色蒼白。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我心里暗暗發誓,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一定要救母親。
回到旅館,我開始給親戚朋友們打電話借錢。我先給我表哥打了電話,表哥是做小生意的,經濟條件還不錯。
“表哥,我媽突發腦溢血,現在在重癥監護室,需要五十萬醫藥費,我手里的錢不夠,你能不能借我點?”我小心翼翼地說。
電話那頭,表哥沉默了一會兒,“慧啊,不是我不幫你,我最近生意不太好,手里也沒多少錢。我最多能借你兩萬塊。”
“兩萬塊?”我心里有些失望,但還是連忙說,“好,謝謝表哥。”
掛了表哥的電話,我又給我表姐打電話。表姐說她家里最近要蓋房子,也沒多少錢,只能借我一萬塊。
我接著又給其他親戚打電話,大多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有的說家里孩子要交學費,有的說自己身體不好要吃藥,還有的直接說沒錢。只有少數幾個親戚愿意幫忙,但也只是借了幾千塊錢。
一圈電話打下來,我總共才借到五萬多塊錢。加上我們自己的十幾萬,總共也才二十萬左右,離五十萬還差三十萬。
我坐在床上,看著手里的錢,心里很絕望。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張強坐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眉頭皺得緊緊的。
“張強,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看著他說。
張強抬起頭,看著我,“還能有什么辦法?親戚朋友都借遍了,也沒借到多少。要不,咱們先別治了?”
我聽到這話,一下子就火了,“張強,你說什么?那是我媽!你怎么能說不治了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強趕緊解釋,“我是說,五十萬太多了,咱們根本拿不出來。萬一錢花了,人還沒留住,咱們以后的日子怎么過?還有兒子,他以后還要買婚房呢。”
“婚房重要還是我媽的命重要?”我激動地說,“當初你媽住院,我二話不說就拿出了我全部的嫁妝。現在輪到我媽了,你怎么能這樣?”
“那能一樣嗎?”張強也激動起來,“我媽那時候只是小手術,花不了幾個錢。你媽這是腦溢血,是無底洞!”
我們兩個人吵了起來。我看著張強,心里很寒。我沒想到,在我母親生死攸關的時候,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突然覺得,我們的婚姻,在金錢面前,是那么的脆弱。
吵了一會兒,張強摔門而出,說要去單位看看。我一個人坐在旅館里,眼淚不停地流。我看著窗外,心里一片迷茫。我不知道,我該怎么救我的母親,我不知道,我的婚姻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母親的病情有點反復,需要趕緊繳費,進行進一步治療。我拿著電話,手不停地發抖。我又給張強打電話,但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沒辦法,只能先拿著手里的錢去醫院繳費。
我來到醫院繳費處,把錢遞了過去。收費員接過錢,打印出繳費單,遞給我。我看著繳費單上的數字,心里像被刀割一樣。我知道,這點錢根本撐不了多久。
我拿著繳費單,走到重癥監護室外面。我看著母親躺在病床上,心里暗暗發誓,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救她。就算張強不幫忙,我也會想辦法。我不能失去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