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出院的日子越來越近,可出院前的康復治療和后續(xù)居家護理的費用還沒湊夠。我坐在病房里,看著母親日漸好轉的臉色,心里卻依舊沉甸甸的。之前借的錢和籌款平臺上的錢,大多用在了重癥監(jiān)護室和前期治療上,剩下的根本不夠支撐后續(xù)開銷。
我又翻了一遍通訊錄,能打的電話都打了,能求的人也都求了。有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有的人干脆避而不見。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坐在床邊默默流淚。母親看出了我的心思,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慧啊,實在不行,咱們就出院吧,回家慢慢養(yǎng)。”
“媽,那怎么行?醫(yī)生說后續(xù)康復很重要,不能馬虎。”我擦干眼淚,“你別擔心,我再想想辦法。”
可我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了。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打開了許久未登的qq。初中同學群里一片熱鬧,大家都在聊家常、曬生活。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各位老同學,我母親突發(fā)腦溢血,現(xiàn)在急需一筆康復費用,大家能不能幫我一把?”
消息發(fā)出去后,群里瞬間安靜了。過了幾分鐘,才有幾個人回復。有的問我具體情況,有的說自己也不寬裕。我看著屏幕,心里越來越?jīng)觥>驮谖覝蕚渫顺鋈毫牡臅r候,一個私聊窗口彈了出來,是我的初中同桌,趙蕾。
我們已經(jīng)十幾年沒聯(lián)系了。上學的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后來她隨父母去了外地,就漸漸斷了來往。我看著她的頭像,心里有些激動,又有些猶豫。
“慧慧,我看到你在群里發(fā)的消息了,阿姨現(xiàn)在怎么樣了?”趙蕾先開了口。
“挺嚴重的,還在醫(yī)院做康復治療,就是費用不夠了。”我回復道。
“需要多少?”趙蕾直接問道。
“醫(yī)生說至少還需要八萬。”我猶豫著打出這個數(shù)字。
過了一會兒,趙蕾回復:“我這里有十萬,你先拿著用。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我看到消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蕾蕾,這……這太多了,我不能要這么多。”
“跟我客氣什么?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趙蕾說,“阿姨的病要緊,你別想太多,趕緊把銀行卡號發(fā)給我。”
我感動得眼淚直流,連忙把銀行卡號發(fā)給了她。沒過多久,手機就收到了銀行的到賬提醒,十萬塊錢真的到賬了。我握著手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竟然是多年未聯(lián)系的老同學向我伸出了援手。
我趕緊跑到病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母親。母親聽了,也很激動,“真是個好孩子,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嗯,我一定會的。”我說。
當天下午,趙蕾又給我發(fā)了一條微信,說她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她做康復治療的朋友,等母親出院后,可以免費為母親做三個月的居家康復指導。我看到消息,心里更加溫暖了。沒想到她不僅借錢給我,還幫我聯(lián)系了康復指導。
我給趙蕾回了一條長長的感謝信息,她卻只是簡單地回復:“不用謝,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助。你好好照顧阿姨,有什么需要隨時告訴我。”
掛了微信,我心里充滿了感激。我沒想到,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會有這么多人幫助我。李娜的雪中送炭,堂哥的慷慨解囊,趙蕾的無私援助,還有那些在籌款平臺上默默捐款的陌生人。他們的幫助,就像一束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生活,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再為錢的事情發(fā)愁,全身心地照顧母親。母親的恢復情況越來越好,已經(jīng)能自己慢慢走路了。醫(y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每天都會給母親做康復訓練,陪她說話,給她講那些幫助過我們的人的故事。母親聽得很認真,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她常常說,等她好了,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些好心人。
出院前一天,李娜和趙蕾一起來醫(yī)院看望母親。她們給母親帶了很多營養(yǎng)品,還陪母親聊了很久。母親拉著她們的手,不停地道謝。李娜和趙蕾都笑著說,不用客氣,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助。
看著母親和她們聊得開心的樣子,我心里很感動。我知道,沒有她們的幫助,我不可能撐到現(xiàn)在。她們的友情,就像冬日里的暖陽,溫暖著我的心。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我辦理完出院手續(xù),帶著母親走出了醫(yī)院。看著醫(yī)院的大門,我心里感慨萬千。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就像一場噩夢,好在終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