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開了穿刺檢查的單子,我們去繳費,然后去穿刺檢查室。穿刺檢查室里,護士先給我消毒,然后醫生用一根細針在我胸口扎了一下。我疼得皺了皺眉,老公在旁邊握著我的手,說:“忍一下,馬上就好。”
檢查做完后,護士說:“結果要等三天才能出來,到時候過來拿。”我們點點頭,離開了檢查室。老公扶著我走出醫院,上了車。路上,老公沒怎么說話,我也沒說。我看著窗外,心里亂糟糟的。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沒力氣動。老公給我倒了杯水,說:“你先歇著,我去做飯。”我搖搖頭,說:“我不餓,你別做了。”老公說:“不餓也要吃點,不然身體扛不住。”
老公還是去了廚房,做了點粥,炒了個青菜。他把粥端到我面前,說:“喝點粥,好消化。”我拿起勺子,慢慢喝著。粥很爛,沒什么味道,可我還是逼著自己喝了一碗。
接下來的三天,我沒怎么出門,就在家歇著。胸口偶爾還是會悶,但不怎么疼了。老公每天下班回來,都會問我情況。孩子放學回來,也會跑到我身邊,問我:“媽媽,你好點了嗎?”我摸著孩子的頭,說:“好多了。”
到了拿結果的那天,老公特意請了假,陪我去醫院。我們到了醫院,先去拿結果。拿到結果后,我們又去找之前的醫生。醫生看了結果,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頭跟我們說:“確診了,是肺癌,中期。”
我聽到“肺癌”兩個字,腦子一下子空白了。我看著醫生,沒反應過來。老公也愣住了,過了幾秒,他才問:“醫生,中期能治好嗎?”醫生說:“只要盡快做手術,再配合化療,治愈的希望很大。但手術費和治療費不便宜,大概需要二十萬。”
二十萬?我和老公都是普通上班族,每個月工資加起來才一萬多,除去房貸、車貸和生活費,沒存下多少。我看著老公,眼里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老公扶著我,跟醫生說:“謝謝醫生,我們會想辦法湊錢的。”
從醫院出來,我坐在車里,一直哭。老公開車,沒說話,但我能看到他眼里的紅血絲。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孩子敲門,問我怎么了,我沒敢開門,怕孩子看到我哭。
晚上,老公走進房間,坐在我旁邊,說:“別擔心,錢的事我來想辦法,肯定能湊夠的。”我看著他,說:“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啊?親戚朋友也不富裕。”老公說:“我把我們之前買的那套小房子賣了,那套房子能賣二十多萬,夠手術費了。”
那套小房子是我們結婚后第二年買的,在郊區,不大,只有六十多平。本來想等孩子大了,給孩子當婚房,或者租出去賺點房租。我有點舍不得,說:“那房子賣了,以后孩子怎么辦?”老公說:“先治病要緊,等你好了,我們再努力賺錢,再買一套。”
我點點頭,沒說話。第二天,老公就聯系中介,把房子掛出去賣。中介來看了房子,拍了照片,然后掛到網上。沒想到,沒幾天就有人來看房子。對方是一對年輕夫妻,想給父母買套養老房,覺得我們的房子位置不錯,價格也合適。
談了兩天,雙方就定下來了,價格是二十四萬。對方先付了十萬定金,剩下的十四萬,等過戶后再付。過戶手續辦得很順利,沒一周就辦完了。對方把剩下的十四萬打給了老公。
老公拿著錢,去銀行存到了我的銀行卡里。他把銀行卡遞給我,說:“這錢你拿著,是救命錢,別弄丟了。”我接過銀行卡,緊緊攥在手里,心里踏實多了。
我跟醫生約好了手術時間,就在一周后。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收拾住院需要帶的東西。我找了個行李箱,把換洗衣物、牙刷、毛巾放進去,還有幾本平時看的書,想在住院的時候打發時間。
老公也跟公司請了長假,說要在醫院照顧我。他每天都幫我收拾東西,還陪我去公園散步,讓我放松心情。孩子知道我要做手術,每天放學回來都跟我說:“媽媽,你做手術的時候別害怕,我會乖乖的。”我摸著孩子的頭,說:“媽媽不害怕,等媽媽好了,就帶你去游樂園。”
手術前一天,我去醫院做了術前檢查。檢查結果都正常,醫生說可以正常手術。回到家,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有老公愛吃的紅燒肉,有孩子愛吃的可樂雞翅,還有我愛吃的青菜。我們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吃得很開心。
晚上,我給孩子洗了澡,哄他睡覺。孩子躺在床上,拉著我的手,說:“媽媽,我等你回來。”我點點頭,說:“好,媽媽很快就回來。”等孩子睡著,我和老公坐在客廳里。老公跟我說:“明天手術,我會一直在外面等你,你別緊張。”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那天晚上,我睡得還不錯,沒怎么想手術的事。我以為,只要做完手術,我就能好起來,就能繼續陪著老公和孩子,我們的日子還能像以前一樣。可我沒想到,一場更大的麻煩,正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