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孩子、提著箱子走在馬路上,風裹著沙塵往臉上吹,我卻沒心思擦。孩子趴在我懷里,小腦袋靠在我肩膀上,小聲問:“媽媽,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家呀?我想我的小火車了。”
我低頭蹭了蹭他的頭發,聲音盡量放軟:“等媽媽找到合適的房子,我們就有新家了,到時候把小火車也接過來,好不好?”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衣領。我心里又酸又疼,要不是老周和婆婆做得太過分,孩子也不用跟著我受這份罪。
走到小區門口的公交站,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要帶孩子過去住??商统鍪謾C,又有點猶豫——我媽身體不好,要是知道我要離婚,肯定會擔心。可現在我實在沒地方去,只能麻煩她。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我媽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我媽在那頭問:“小李,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媽,我……”我剛開口,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我想帶孩子去你那里住一段時間,跟老周有點矛盾?!?/p>
我媽聽出我聲音不對,趕緊說:“你快來,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到了再說?!?/p>
掛了電話,我抱著孩子上了公交車。公交車搖搖晃晃,孩子很快就睡著了。我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心里一片茫然——我和老周從大學就在一起,結婚五年,我以為我們能一直好好過下去,沒想到最后會走到這一步。
到了我媽家,我媽早就站在樓下等我了。她接過我手里的箱子,又摸了摸孩子的頭,小聲問:“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老周欺負你了?”
我搖搖頭,沒說話,跟著她上了樓。把孩子放在客房的床上,我才跟我媽說了事情的經過——老周偷偷藏錢、給婆婆買房子、給小雅轉錢,還有我們要離婚的事。
我媽聽完,氣得手都抖了:“這個老周,還有他那個媽,也太過分了!你跟他這么多年,為他做了這么多,他居然這么對你!離婚就離婚,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留戀!”
有我媽的支持,我心里踏實了不少。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在我媽家住了下來。老周每天都給我打電話、發消息,求我原諒他,還說要來看孩子,我都沒理他。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婚,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牽扯。
第五天早上,我正在給孩子穿衣服,老周突然出現在我媽家門口。他手里提著很多東西,有孩子愛吃的零食,還有給我媽買的保健品。
“媽,我來看您和孩子了?!崩现馨褨|西放在門口,臉上堆著笑。
我媽沒給他好臉色:“你還來干什么?你不是都把我女兒欺負成這樣了嗎?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媽,我知道錯了,我是來道歉的。”老周走到我面前,“老婆,我已經把那套房子退了,裝修公司的錢也拿回來了,小雅那邊我也跟她斷了聯系,她已經回老家了。這是我所有的銀行卡,都交給你,以后家里的錢都由你管,我再也不騙你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看著他手里的銀行卡,心里沒有一絲波瀾:“我說過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如果你不來,我就起訴你?!?/p>
“你真的這么絕情?”老周的眼睛紅了,“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說斷就斷?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
“是你先斷了我們的感情,是你先讓孩子沒有一個完整的家?!蔽野押⒆颖饋?,“你要是真為孩子好,明天就去民政局跟我辦手續,以后還能經常來看孩子。要是你不去,以后孩子跟你還有沒有感情,就不好說了。”
老周還想說什么,我媽把他往門口推:“你趕緊走,別在這里影響我們!明天你要是敢不去,我就跟你沒完!”
老周被我媽推出門,站在樓道里喊:“老婆,我明天會去的,你再考慮考慮!”
我沒理他,關上了門。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來,給孩子穿好衣服,跟我媽打了招呼,就帶著孩子去了民政局。到了民政局門口,老周已經在那里等了。他看到我,趕緊走過來:“老婆,我們再談談好不好?別離婚了,我們重新開始?!?/p>
“沒什么好談的,進去吧?!蔽冶е⒆?,往民政局里走。
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工作人員問我們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老周猶豫了,看著我說:“老婆,我們再想想,好不好?孩子還這么小,我們不能這么自私?!?/p>
“我已經想好了?!蔽铱粗ぷ魅藛T,“我們是自愿離婚的?!?/p>
老周看著我堅定的眼神,終于點了點頭。
拿到離婚證的時候,我心里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反而覺得很輕松。老周看著離婚證,眼淚掉了下來:“老婆,以后我還能來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