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樂樂,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急診室的走廊里人來人往,可我覺得只有我一個人。樂樂在我懷里醒了,小聲問:“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啊?我想回家。”我摸了摸她的臉,強忍著眼淚說:“樂樂乖,我們先在醫院住幾天,等病好了就回家。”
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樂樂放在椅子上,然后拿出手機給陳凱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陳凱的聲音很不耐煩:“喂,什么事啊?我正在上班呢,忙著呢。”
我聽到他的聲音,再也忍不住,哭著說:“陳凱,你快回來,樂樂出事了。醫生說……醫生說樂樂是急性白血病,需要住院治療,還要20萬……”
話還沒說完,我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陳凱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絲驚訝:“白血病?你沒搞錯吧?是不是醫生看錯了?樂樂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么會得這種病?”
“醫生說檢查結果沒錯,讓我們盡快住院籌錢。”我哭著說,“陳凱,你快回來,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先別慌,”陳凱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冷靜了一些,“我現在還走不開,手上有個重要的項目要做。你先在醫院辦住院手續,我下班了就過去。錢的事,明天再說,我現在也沒辦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
我聽到他說不能馬上回來,還要等明天再想錢的事,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我對著電話喊:“陳凱,那是我們的女兒!她現在生病了,需要錢救命!你怎么還能這么冷靜?你快點回來!”
“我知道是我們的女兒,可我現在回去也沒用啊!”陳凱的聲音也提高了,“我又不會治病,也不能馬上變出20萬。你先把住院手續辦了,我下班就過去,別再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站在走廊里,感覺渾身發冷。周圍的人都在忙碌,可我卻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我看著懷里的樂樂,她又睡著了,小眉頭皺著,看起來那么脆弱。
我心里暗暗想,不管多難,我都要救樂樂。就算砸鍋賣鐵,就算去借高利貸,我也要湊夠20萬,讓樂樂好好治病。我擦干眼淚,抱著樂樂去住院部辦手續。
辦手續的時候,護士讓我交押金。我問需要交多少,護士說最少先交5萬。我手里只有幾千塊錢,根本不夠。我跟護士商量,能不能先交一部分,剩下的明天再補。護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樂樂,點了點頭說:“那你先交2000吧,明天一定要把剩下的補上,不然沒辦法安排治療。”
我趕緊從錢包里拿出2000塊錢交給護士,然后跟著護士去病房。病房是三人間,里面已經住了兩個孩子,都是因為白血病住院的。他們的家長坐在床邊,臉上滿是疲憊和焦慮。
我把樂樂放在病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看著她熟睡的臉,我心里又疼又急。陳凱還在上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來。20萬的治療費,像一座大山壓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
我坐在床邊,握著樂樂的手,心里不停地想,該去哪里湊錢。親戚朋友那邊,不知道能不能借到。我父母都是農民,沒什么錢,可能也幫不上多少。陳凱的父母,平時就偏心他弟弟,估計也不會愿意拿出太多錢。
越想越覺得絕望,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我不敢哭出聲,怕吵醒樂樂,只能小聲地啜泣。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陳凱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臉上沒什么表情。
他走到床邊,看了看樂樂,然后問我:“情況怎么樣了?醫生有沒有說具體的治療方案?”我抬起頭,看著他,心里還有點生氣:“醫生說要做進一步檢查,確定類型后才能制定方案。現在最重要的是錢,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陳凱皺了皺眉,說:“我今天問了幾個朋友,他們都說手里沒什么錢,借不了多少。我爸媽那邊,我也打電話問了,他們說最多能拿出1萬。你那邊的親戚,能不能再問問?”
我心里更失望了:“我今天已經給我爸媽打電話了,他們說只能湊5000塊。我姑姑舅舅那邊,我還沒問,明天再打電話試試。可就算他們都愿意借,估計也湊不夠20萬。”
陳凱嘆了口氣,說:“先別急,明天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公司能預支一部分工資,或者我去辦幾張信用卡套現。總會有辦法的。”他雖然這么說,可我能看出來,他也沒什么信心。
那天晚上,陳凱在病房里陪了我們一會兒,說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我一個人在病房里守著樂樂,一夜沒睡。樂樂晚上又燒了幾次,我不停地給她擦汗、喂水,心里祈禱著,明天能有好消息,能借到錢。
天快亮的時候,樂樂終于不燒了,睡得也安穩了一些。我看著窗外慢慢亮起來的天,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不管有多難,我都不能放棄。為了樂樂,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湊夠錢,讓她好好治病,健康地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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