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車里求我再給一次機會,我看著窗外掠過的樹影,心里亂得像團纏在一起的線。我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了句“先回家吧,孩子該醒了”,就把話題岔開了。他沒再追問,可我能感覺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回到家,孩子還在睡。我走進客房,把包放在床上,腦子里反復想著他剛才的話。他說要好好過日子,可之前的欺騙像根刺,扎在心里拔不掉。我拿出手機,翻到王律師的微信,想問問他如果對方求原諒,該不該心軟。可打字的時候又猶豫了——萬一老公只是暫時裝樣子,等我松了口又變回原來的樣子怎么辦?王律師之前說過,一定要留好證據,不能輕易相信對方的口頭承諾。
我放下手機,走到客廳。老公正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孩子的玩具,卻沒怎么動,眼神放空。我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故意提起之前創業的事:“前幾天我整理東西,看到去年看的那些服裝店資料了,現在想想,當時要是真開了店,說不定也能成。”
他聽到這話,眼神動了動,看向我說:“那時候我不是不讓你開,是怕你吃苦。開店要操太多心,你還要照顧孩子,哪忙得過來?”
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可那時候我跟你說缺錢,你說公司績效沒發,我還以為家里真的緊。后來才知道,你那時候已經存了8萬了。”我一邊說,一邊悄悄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放在沙發墊子下面,確保能錄到聲音。
他的臉色變了變,避開我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說:“我那時候不是故意瞞你,是怕你知道有這筆錢,非要去開店。萬一賠了,孩子以后用錢怎么辦?”
“那去年九月孩子住院,我跟你說家里存款只剩幾千了,你怎么也沒說你還有錢?”我追問,聲音放得平和,不讓他察覺我在錄音,“那時候孩子發燒到39度,我抱著他去醫院,繳費的時候都快急哭了,你要是拿出點錢,我也不用跟我媽借。”
他的頭埋得更低了,手指摳著水杯的邊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時候我剛存了6萬,想著再存點,湊夠20萬就告訴你。我怕你一下子把錢花了,以后應急的時候沒著落。”
“應急?”我提高了一點聲音,故意帶著點委屈,“那你存的這20萬,到底是應急,還是防著我?我之前問你有沒有別的銀行卡,你說沒有;我問你是不是藏了錢,你還說我多疑。要是我沒查到流水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帶著點慌,又有點不耐煩:“我不是防著你!我是怕我們離婚!”這句話他說得又快又急,說完之后自己也愣了,好像沒料到會脫口而出。
我心里咯噔一下,強壓著心里的震驚,繼續問:“我們好好的,為什么會離婚?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所以提前藏錢?”
他的臉漲紅了,擺著手說:“不是我想離婚,是我怕你想離!你那時候天天說開店,說想經濟獨立,我怕你以后有了錢,就不想跟我過了。我存這筆錢,就是想萬一真離婚了,我還有點保障,也能給孩子留點錢。”
“所以你從去年三月開始,就一直防著我?”我盯著他的眼睛,“你覺得我會因為有了錢就跟你離婚?我們結婚五年,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語氣慌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太怕失去你了。我知道我這么做不對,可我沒辦法。我爸媽離婚的時候,我爸就是因為沒存款,最后什么都沒拿到,我不想跟他一樣。”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又氣又有點復雜。他說怕離婚,可他的做法反而把我推得更遠。我拿起沙發墊子下面的手機,悄悄按了暫停錄音,然后說:“我有點累了,想回房歇會兒。”說完就站起來,往客房走。
他在后面喊我:“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往心里去好不好?”我沒回頭,也沒回應,關上了客房的門。
進了房間,我靠在門上,拿出手機,把錄音聽了一遍。他承認了藏錢是為了防離婚,還提到了他爸媽的事,這些都能作為證據。我把錄音保存好,又轉發了一份到自己的郵箱,怕手機丟了或者壞了,證據沒了。
我坐在床上,想起剛才他說的話,心里五味雜陳。他說怕失去我,可他用的方式卻是欺騙。如果他一開始就跟我商量,說怕創業有風險,想留筆錢應急,我說不定還能理解。可他偏偏選擇瞞著我,看著我為錢發愁,看著我跟別人借錢,這種感覺比被背叛更難受。
下午的時候,閨蜜給我打電話,問我面試的結果怎么樣。我跟她說面試官說會盡快答復,還把剛才錄音的事跟她說了。閨蜜聽完,說:“你做得對!就該留好證據,不管他現在怎么說,有證據在手,你心里也有底。就算以后真要離婚,這些錄音也能幫你多分財產。”
我嗯了一聲,說:“可我剛才聽他說,是因為怕我離婚才藏錢,心里又有點軟。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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