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措沒說話。南梔對他的聲音和口吻總這樣溫溫和和,過去這幾年,不管哪次發生爭吵、摩擦,南梔從不跟他發火,也不賭氣。都是他各種耍脾氣、說狠話。
最后和好還是她不計較。
許措狠狠吸了一口煙。
“昨天的快遞是那個女記者寄給你的?”他問。
“嗯。”
“她還老纏著你做什么?那事情還沒完么。”
南梔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個什么東西。”問完,許措又頓了頓,“你要不想讓我知道就算了,不用說。”
想了想,南梔還是如實告訴了他:“是個車鑰匙,但其實是個微型攝像機,是我爸爸曾經送給她在電視臺的哥哥的。他送給我,作為新年的禮物。”
一根煙燃盡,許措站起來,眼神褪去冷和凌厲后稍微木訥。“放心,不管怎樣,我還在。”
南梔露出微笑,“那晚上你多吃點,萬一又要打架,別受傷。”
他下頜微微上揚,自信過頭地漫漫笑一聲,“我沒那么容易受傷!”
說完他站起來,把熄滅的煙頭準確地一丟垃圾桶。
“……”
一輛立起空牌的出租車駛來,隱約可見是個中年男司機。
南梔看著他對車輛抬手臂的側影,對他過分的肆無忌憚自信和脾氣微微嘆息。
-似乎越是年輕的男孩,越是什么也不怕。
許措提著重物去打開車門,回頭用下巴對南梔一指車內。讓她上去。南梔鉆上車后排,他才上車,關上車門。
看了會兒窗外飛馳的新年紅燈籠,和人行道上各色各樣面孔的人群,南梔手從后座的椅子上拿起,放往旁邊。手心蓋住只冰涼的大手,卻不夠大,握不住。
“傻瓜,再不穿上,你就要發著燒過新年了。”
許措才回頭,一語不發,依她話,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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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搞了一桌子菜,許清文也從朋友那應酬回來,滿面微笑。
南梔和許措推開門進客廳時,正見兩個人在沙發親吻。
雙方都嚇一跳。
周彥小女兒一樣害羞地站起來,說去廚房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