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微信傳來提示。
許舒夏看一眼,是向她舉報酒店賭場的李先生通過了她的微信好友請求。
聊天界面剛彈出來,李先生就迫不及待地發(fā)了一句——
【記者先生嗎?您好,我們什么時候面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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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四。
許舒夏和梁超然跟總組長童堂報備過,又簽了外出單,帶上了實習(xí)生小安,跟李先生見面。
約的地點在家咖啡廳。
李先生是個面黃肌瘦、看著思慮深重的中年人,坐下來就直奔主題的講起經(jīng)歷來——
“我打了幾次110報警,結(jié)果派出所根本沒有行動,只有一次出了警,可沒兩天賭窩又卷土重開,我斷定這里頭有貓膩!所以沒辦法,我只能聯(lián)系你們,希望你們新聞媒體能發(fā)揮監(jiān)督作用,揭發(fā)這黑幕、打擊掉這賭場。里面光老虎機就好六十多臺,服務(wù)小姐和保安大幾十人,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賭窩!”
“大幾十臺老虎機?”梁超然驚嘆完,跟許舒夏對視一眼,又問:“您是在這兒賭輸過錢?”
李先生不屑:“我是個老師,怎么會去那種地方!我是聽人講述的。”
想他描述如此清晰,許舒夏憑職業(yè)直覺判斷有故事,深入問道:“請問您為什么如此清楚,而且,這么執(zhí)著地舉報。”
男人苦澀地搖頭,喝了口咖啡。
小安想插話,被許舒夏眼神止住。
等男人慢慢喝完半杯咖啡,他長嘆了一聲,沉痛道:“是我二哥。他在那賭出了一百多萬高利貸,躲不掉債,一時昏頭把自己妻子女兒雙雙勒死,跟著自己也跳樓自殺了。我是背著這樁仇,咽不下這口氣。我的侄女很聽話,還是三好學(xué)生,見過的都說可愛……”
小安發(fā)出驚聲,梁超然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許舒夏比他們淡定,只是抬起眼皮看向他,淡淡說:“賭,向來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是啊!好好一家人,一夜間就沒了。”李先生不堪回想地擺頭,紅著眼道:“所以不能讓這些壞東西繼續(xù)禍害人了!想想每晚上多少人在重復(fù)我二哥的命運,我就憤怒得寢食難安!”
許舒夏:“我們會竭力而為。”
小安:“是的,大叔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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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李先生提供的地點,梁超然駕車,三人前往李先生說的那酒店先踩踩點。
路上,小安還在想李先生的事:“我就不明白,那個賭鬼自己不想活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殺了妻子兒女。畜牲嗎?”
梁超然:“他大概是不想她們活著受那些討債人的罪吧。”
“可那也不能干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