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頭奔進衛生間反鎖上門,留下一宿舍女孩兒面面相覷,一起看向殘缺的玫瑰花。
“南梔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她男朋友才好奇怪吧?干嘛每天都送這種像別人用過撿來的花。”
李萱萱回憶著許措:“可我上次見那個男孩子干干凈凈、帥帥氣氣的,不像奇怪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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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二十,宿舍女生離開去上課前來敲了衛生間的門。只聽見一陣水聲。
“我沒事,你們去上吧。”南梔低聲回答,“我有點冷,想多沖下澡。”
“哦,那好吧。”
“我們走啰?”
聽著腳步聲隨關門聲消失,南梔背靠著墻緩緩坐地上,抱住頭。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放過我……”
淋浴開著冷水,她卻感覺不到。
驅殼冰涼,胸腔卻像淤積著翻滾無法發泄巖漿,反復灼燒,難忍。
她忽然恨。
恨母親為什么那么早去世,恨南俊霖為什么要當什么調查記者,恨為什么這世界如此冷漠……
這糟糕透頂的人間。
南梔捧住頭,低聲抽泣,然后看見手腕上,沾濕的水晶手鏈。
她一怔。
用手指去撫摸它。
“許措……”
像噩夢中突然醒來,南梔整整看了一分鐘,反手關掉水,她短促呼吸站起來……
等中午李萱萱幾個女孩兒上完課回來,只見南梔的椅子上放著滴水的衣服,人已經不知所蹤。包括桌上那支古怪的玫瑰花。
而接下來幾天,南梔也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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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諾興市中區邊緣的橙花街,是一片緊挨諾江的老街區。
街巷狹窄,高低錯落老樓房間雜腐朽的吊腳樓。烏鴉落在電線上收攏翅膀,發出輕微的撲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