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一步步走上樓梯,緩緩?fù)崎_房門。兩周過去,一切依然如舊。
她站了一會(huì)兒,打開衣柜,將一雙雙心愛的芭蕾舞鞋通通丟進(jìn)垃圾桶,又拿起桌上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還有一本本記錄美好文字的詩集、畫冊(cè),一頁頁撕碎。拋在空中。
南梔木然站在碎紙中,最后拉開抽屜,取出里面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
她伸手去摸刀刃,指腹刮破口子溢出鮮血,也無動(dòng)于衷。
-
深夜的橙花街道,黑暗里泛著藍(lán)光。雨水在迷蒙了世界。
南梔幽靈一樣站在高腳路燈下,戴上連帽衫帽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隱沒在黑暗里,手緊握握著匕首。
雨越來越大。
噼啪聲中有人追逐的喘氣聲。鐘意大腿被刺穿,跌在水坑里濺起水花,他捏住長匕首的刀刃,但受傷讓他處于弱勢(shì):“你想殺我?”
南梔只穿著短裙,裸露的大腿被寒風(fēng)刺著也不渾然不覺。
雨水冷冰,打濕她的頭發(fā)和睫毛,一雙眼纏滿血紅的絲。
“既然這個(gè)仇恨,誰都放不過誰,那就一起死吧……”
她像個(gè)亡命的殺手,刀尖逼近鐘意心臟。
鮮血混著雨水流進(jìn)下水道。
“跳舞的女人力氣還真大?!辩娨庖е琅?,竭力抵抗,“真可笑!大記者的女兒,居然成了骯臟的殺人犯?!?/p>
南梔根本不聽他說話,面目猙獰?!拔摇褪潜荒氵@畜牲弄臟的??!”
“南梔,你殺了我一樣償!”
“那我們就一起死吧?!?/p>
南梔瞪著他,心臟滲出的黑色液體已經(jīng)蒙蔽雙眼和神智。她用盡全身力氣,刀尖緩緩刺破布料。
鐘意不慌不忙地笑:“你說,如果讓許措知道你殺了他表哥,你猜他會(huì)怎么想?”
手腕上的水晶手鏈猝然斷掉了,珠子散落,南梔一激靈。
許措…………
雨聲剎那從渺遠(yuǎn)天際近拉至她耳畔!
“稀里嘩啦?!?/p>
南梔瞪著一地鮮血,腦海里涌動(dòng)著少年喜怒哀樂的生動(dòng)面孔,緊握的刀柄手,不可控制地發(fā)顫?!霸S措……”
耳心里,一個(gè)干凈的聲音不停在說:“姐姐,你要相信,這個(gè)世界美好的。不要放棄?!薄安还茉鯓樱阕羁蓯哿??!薄暗冗^五年我到年齡我們就把證辦了,然后,然后等我們有了小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