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檬一挑眉,“你笑什么?”
南梔轉過身,正對她,語調清晰:“你總怪自己父親是死在記者手里。然而到你,似乎并沒長進。”
她平靜地舉起圓珠筆,“依然對記者的力量,一無所知。”
段月檬沒耐心地皺眉,然后猛然看見,圓珠筆的帽夾處清楚的針孔攝像頭。一回憶,正是南梔昨晚不離手的那支。
她眼頓時瞪如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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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步伐沉穩地走向問詢室,門口有警察在等候。
背后幾米的走廊,段月檬手里的煙掉在地上,踉蹌地后退貼著墻。瞬間如冰刺穿扎全身。
楊艷幾人過來扶她。
“媽的,居然被她陰了!”
“那玩意有那么嚇人?”
“不就是拍到嗎——”
楊艷打了這人一巴掌,喊“住嘴”,臉色也尤為凝重。她使勁回憶當時做了什么,說了什么。然后想到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提到的人……
她一個字都吭不出來。
哆哆嗦嗦半天,問段月檬:“段姐,這、這怎么搞?”
“我怎么知道!”
段月檬渾身冰涼,手臂都在哆嗦,腦海擠滿“曝光”兩個字。
有時。
黑暗無懼槍子兒。
唯懼暴露眾目之下。
能殺人的何止是刀,還有記者筆下掀起輿論風暴的筆,那是無數把刀。能把人剁碎!
當年,她們的父親就是被一個攝像頭送進了監獄…。。